听筒对面失声良久,直到一声轻叹后,他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过去这么久,心底的猜想在此刻被证实,眼眶酸涩到发痛,平复心情后,“他人在哪家医院。”
“还未回京,现在他不易舟车劳顿,我在二叔身边,你安心些。”
“嗯。”
她似说不出话,满心担忧只化作一声轻嗯。
挂断之际,她还是开口:“哥哥,照顾好他,拜托。”
“我会的。”
……
飞机失事,全网搜不到半丝消息,压的这么快,可见背后势力之大。
她不敢去猜想这其中缘由,定是些复杂的政治因素。
这些年在盛京,他做了太多事儿,私下里肯定有人眼红他。
年轻又有能力,处事果断又携圆滑,明里暗里,砸了好多人的饭碗。
纵使他足够低调,不攀比张扬,可人到金字塔顶端有些事不是自已能掌控的,再明媚的太阳都有人说它刺眼,没办法,人生难得两全。
估计瞿慈清什么也不知道,她年纪大,听不得这些消息,心脏受不了。
她坐在沙发上迟迟未动,捏着手机看消息,打开他们的对话框,往上翻阅,多数都是他主动报备,干了什么,吃了什么。
搜索聊天记录,输入关键词,屏幕上每一条开头都是宝宝。
从去年去欧洲义演开始,每一天都是他主动在发消息,一字一句都缠绵着爱意,光是看着字都能感受到他的语气,一定是柔软含宠的。
越往下翻视线越模糊,屏幕里字字句句再也看不清,她好想听他的声音。
点开一条很久以前他发的语音,【宝宝,我等会儿下班去接你,还是在老位置,你慢慢出来不要着急。
还有,我给你带了糖果,你猜是什么口味的?】
磁性的声音一遍一遍,她听了好久。
—
一周后,盛京文山医院,这里被特种兵包裹的严严实实,可见楼上那位身份尊贵。
湘兰升乘着电梯到顶楼,一身素色连衣裙风尘仆仆,门口站着很多人,她都认识,时宴先看见她。
“哥。”
她开口,声音藏着的颤抖还是被听出来。
时宴:“没事儿了。”
蒋昭:“是啊兰升,时二命大,飞机紧急降落时产生爆破把他震出舱门了,躲过一劫。”
汪衔见她眼眶通红,从背后拧了蒋昭一坨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昭会意,补充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兰升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