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徊之!
你给老子滚出来!”
一道气势十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宁徊之匆忙穿好衣裳,将装好蛊虫的瓷瓶藏入花瓶里,来者便破门而入,大步走过来攥住他的衣领。
后头还跟着神色惊慌的崔夫人。
“谢小将军!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谢无居气笑了,抹额下剑眉拧成一团,“我倒是想问问宁大公子宁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瞧不上陛下的是你,如今舔着脸接近他的还是你!
明眼人都知道陛下厌恶你,你得不到他的心,就用这般下作的法子?”
谢无居怒道。
“谢小将军!
话可不能乱说,你无凭无据污蔑朝臣,还有王法吗?”
崔夫人急道。
“无凭无据?还要什么凭据?”
谢无居不屑冷笑,“你儿子青天白日鬼鬼祟祟藏在屋子里,顶着一副死人相,不就是沾染邪术被反噬了么?”
“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陛下受你邪术蛊惑,做出什么违心之事,莫怪我不念昔日最后一点情谊!”
谢无居扫视后头跟进来的宁府仆从,一把丢开宁徊之,踹开屋中挡路的香炉,大摇大摆走了。
崔夫人忙走过去,将人扶回榻上,口中还在不停抱怨:“谢家果然了不起,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宁徊之全然不管,只是笑了笑,“母亲,你说谢无居如此愤愤不平,不正是表明,方才我喂的心头血生效了?”
崔夫人面露欣喜:“我便知道,那柳先生不会骗咱们!”
“只是苦了我儿,要受这剜心之痛。”
“若能让他回心转意,”
宁徊之喃喃道,按住心口,“什么都值得。”
……
天渐渐黑了,天子寝殿外,沈指挥使还在跪着。
陛下未曾说跪几个时辰,自是得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