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豁然眼前一黑,她迎头撞上什么东西!
她捂着额头痛呼出声,原来是刚才走得好好的陈予安不知为什么陡然停下,此刻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幽深的眼眸裏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她狠狠瞪他:“好好的,停下来干嘛?”
他眸光微敛,许久后撇开视线:“仔细想了下,我觉得要和你说实话。”
“什么实话?”
“我认识很多有钱人,他们身上有种气质,你真的没有。你身上的味道是——”他凑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嗯,没错,穷酸味。别做梦,你别想发财了。”
媛菲:“……”
什么情况?
他说什么?
他说她穷酸?
诅咒她孤独终老吧,别说她穷。
他说完扭头就走。
大概因为刚刚捉弄了她,他的脚步都欢快了许多,她差点追不上。
媛菲拎着包追个不停:“陈予安!你别糊弄人!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还惹了那个小明星呢,怎么办啊?”
他头也不回:“这种级别的你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了吧?”
她拎着包跟过去:“谁说的啊?你真把我当成女流氓了吗?人家多柔弱啊……”
一路打打闹闹。
直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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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安这次回香港,原本特区政府是打算包机请他回来的。
还有水门仪式、特使亲自迎接、庆功宴等一系列活动。
他说自己希望低调出行、和家人在一起享受这一时刻,全都推掉了。
可是陈予安甫一落地,也没有回小香汀。
他在酒店休息了下,换上黑色的西装,选了最漂亮的一束百合,神情也肃穆了许多。
媛菲见他那样,也换了一身黑色衣服。
她大概心裏有数,车载着他们去墓地时她一点都不惊讶。
和她想象的不同,白早云的牌位和骨灰就摆在公墓裏,身边都是普通的香港人。
照片上的她和印象裏的一样,嘴角露着温柔恬静的微笑,像是春季绽放的花朵。
陈予安把百合花摆在前面,嗓音沙哑,脖颈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他抬不起头。
“姐,我拿大满贯了。”
媛菲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一阵阵难过。
他还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自己拆开包装,裏面是两盘很贵重的棋子。
“姐,我们当年说好的,我现在拿冠军了,你什么时候升九段啊?你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