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那个血泊裏的身影成为妈妈留给她最后的记忆,别让她们连告别都来不及。
她甚至可以从此以后当个温良恭俭让的好人、当个她最不齿的贤惠的女人,怎么样都行!
别这样,别这样……
声嘶力竭。
她觉得脑子缺氧,眼前渐渐发黑。
灵魂似乎出了窍,她的视线飘到了院子上方。
她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在哭,歇斯底裏、声嘶力竭地哭。
她本来就像是疯子,加上这可怕的哭泣,真是吓人。
而陈予安,无怨无悔地紧紧抱着她、安抚她。
直到她彻底晕厥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她骤然惊醒,嗓子如同铁烙过一般地疼。
环顾四周,她是在自己家裏,躺在妈妈的床上。
手边有个人趴在床边,背影疲惫不堪。
是陈予安。
角落的圆圆竖起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眼神裏充满审视和不解。
毛孩子似乎不懂,她这几天怎么变成这样。
她伸出手,想触碰陈予安的头发,最后还是默默收了回来。
她记得,她好像咬他、打他,对他提了很多很无礼的要求,还拿刀捅了他。
甚至两次提了要和她分开,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瞳孔放大,呼吸逐渐急促。
天吶,她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
陈予安的身形微微一动,似乎要醒过来。
没来由地恐慌。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彻底醒过来之前,她已经抢先跑掉了。
她要先处理妈妈的后事。
对,先集中精神做最重要的事,其它破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