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不语,看着陆贤妃,说起孩子时,脸上终于有了丝生气,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陆贤妃不管肖政如何,还在继续说着,就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皇上,最开始服用易子药时,臣妾想的多的是陆家,是权势,因为嫉妒纪惠贤,为什么一起进愉王府的,一起服侍的皇上,家世也差不多,她就要比臣妾高一头,就因为多一个孩子吗?”
“母亲送来药时,臣妾毫不犹豫的服用了,还算计了皇上。”
肖政张了张嘴,想反驳陆贤妃的话,看着那隆起的腹部,最终没说出口。
陆贤妃却预判了肖政的话,“皇上不必说了,这些日子天天躺着,臣妾想明白了很多事,臣妾是不如纪惠贤,纪惠贤大度、不争风吃醋,皇上说什么她做什么,皇上宠谁她就替皇上护着谁,臣妾自问做不到。”
“纪惠贤不爱皇上才能做得到,但凡有爱,都无法做到,有了爱,就会生嫉妒之心,是人都避免不了。”
说到此,陆贤妃笑了笑,“皇上也不要多想,臣妾没有给纪惠贤上眼药的意思,刚进府时,臣妾是真的爱皇上的,英俊潇洒少年郎,谁能不动心,臣妾还记得皇上当时送给臣妾的合心斋的荷花酥,妾身是真的高兴,皇上居然知道臣妾爱吃那家的荷花酥,想必是喜欢臣妾的吧。”
“对吧,皇上。”
陆贤妃自嘲一笑,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想得到一个答案。
“有过。”
肖政没撒谎,纪侧妃和陆侧妃进府时,他也不过十七岁,六部之首的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家的嫡女同时嫁给他,还是名冠宁州城的两大才女,当然是有喜欢过的,但是那点喜欢很淡很淡。
后来,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娴贵妃小产,后院争斗不断,需要顾忌的事太多,有那么一点喜欢也消耗完了。
但他自认为没有亏待她们,锦衣玉食,高位权势,他都给了。
“哈哈哈……”
陆贤妃大笑,“有过,皇上能承认有过,妾身真的很高兴。”
笑过之后,陆贤妃接着说:“皇上可知,当年纪惠贤那个孩子不是臣妾打掉的,臣妾只是悄悄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罪魁祸首是秦氏和太后,太后不允许臣妾和纪惠贤在秦氏之前有孕,嫡长子必须是秦家的。”
肖政身形一顿,明显这些事是肖政是知道的,陆贤妃看懂了肖政的反应,原来他知道的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不重要了。
“既然皇上都知道,臣妾也不多说了,臣妾和纪惠贤为何会多年没孩子,纪惠贤为何会难产命悬一线,都是因为寒凉的茶水喝太多了,府医听命于太后,一来小日子肚子疼痛,臣妾还以为是小时候身体差造成的,有次回陆府,请了外面的郎中看了,才知道是寒凉的东西吃多了,伤了身子。”
陆贤妃语气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已的事。
“府医被杖毙,秦氏自缢,太后出宫,秦家也灭了,你的仇也算是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