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觉得陈颖和说的有道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又慢慢放了回去。
萧觉声能拿她怎么样?反正他又没证据,过几天她就回江东了。届时还不是天高皇帝远,谁也见不着谁。
这么想着,苟纭章慢慢说服了自已。
她将陈颖和遣退,留下了沈娆,将她叫到床前。
沈娆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下疑惑,低声问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那个……那什么……”苟纭章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沉痛道,“你去给我买点药,我那儿……疼……”
沈娆张大嘴巴,啊了一声,眼神颇有些猥琐地在她脸上打转,贼兮兮地问道:“谨王很厉害吗?”
苟纭章脸色一僵,唾骂道:“厉害个屁!花拳绣腿。”
沈娆一脸八卦,捂嘴道:“他不行啊?”
她问完这一句话,又有些怀疑地打量苟纭章,看她一副虚弱脱力的样子,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明智的光芒。
想来郡主是何等勇猛威武,亲自带兵打仗,后背挨两箭也没有这么柔弱的。
苟纭章见她脸色越来越奇怪,连忙呵斥道:“想什么呢?滚滚滚,赶紧给我买药去!”
“害羞了。”沈娆从小就跟着苟纭章,舞枪弄棒,打架斗殴,性子十分放浪不羁,又在军营摸爬滚打三年,早已没有闺阁女子的矜持羞涩。
“睡个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郡主,你没听说吗?隔壁江西的那位天香郡主,面首都收了十多个,传闻各个高大威武,那身材,啧啧……”
她越说越歪,苟纭章面色一沉,抄起枕头朝她扔去,“让你去买药,在这啰嗦什么,皮痒了欠收拾是不是?”
沈娆一把接住迎面而来的软枕,又给她放回床榻上,收起嬉皮笑脸,“好嘞,马上去。”
她转身快速从房间退去,苟纭章急忙叮嘱道:“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知道啦!”沈娆摆摆手。
苟纭章身子不舒畅,实在是难以行动,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喝着补汤,又啃了半只鸡。等着侍女帮她擦了手,擦了脸,才抱着被子闭眼小憩。
然而一闭眼就不小心睡着了。
一睡着,就梦到了一些令人不适的画面,萧觉声光着身子,赤裸裸地拿着一把大刀,一边追着她砍,一边凄厉大喊:“狗纭章,还我清白!”
苟纭章跑啊跑,躲啊躲,好几次,刀刃擦着她的脖子划过,晚一秒,她就得身首异处。要是她的脑袋掉下来,得被萧觉声那混账当成球来踢。
被萧觉声追杀了半天,苟纭章跑得筋疲力尽,跌倒在地上,就在她闭眼等死时,梦境几番变化。
她恍惚中,听到了他的喘息声,带着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呢喃轻哼,跟勾引人似的。
苟纭章迷迷糊糊中想,那王八蛋喘得可真好听。
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又梦到了从前很多往事,全是她和萧觉声。
苟家的祖上苟能因为能征善战,跟随圣祖爷开疆拓土,先被封为开国大元帅,后又因为战功赫赫,被圣祖爷破例赐封为大央国唯一的异姓亲王,封地江东,世袭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