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回头,便看见皇嫂对她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章儿,在江东过得可还好?”言后关切地问道。
苟纭章笑了笑,拍着胸脯回道:“劳娘娘记挂,结实健康得很呢。”
言后笑吟吟地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和道,“越长越漂亮,也是个大姑娘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再加上当下的宴会,这话可谓是意味深长,苟纭章的笑容不自觉微微滞住,垂眸不语。
言后却当她是害羞,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轻笑道:“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章儿,可要擦亮眼睛啊。”
苟纭章平复心情,含笑点头,“是,谨遵娘娘教诲。”
“对了,回来还没见过你觉声哥哥吧?”言后一副和事佬的样子,笑得头上的珠钗晃动起来,呵呵地笑道,“正巧,他今日也来了,你们正好切磋切磋?”
觉声哥哥?
苟纭章听得一阵恶寒,升起一身鸡皮疙。嘴上不说,心中已经把萧觉声骂的狗血淋头。
萧觉声那王八犊子,也配称她哥哥?
苟纭章伸出手,五大三粗地捏起宽袖,一副惋惜地笑道:“今日穿的不方便,下回取了称手的武器,再和谨王殿下切磋切磋。”
“你啊你。”言后十分无奈,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谁叫你跟他打架了,打这么多年还没打够吗?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苟纭章摸了摸鼻子,颇为尴尬。
言后叹了叹气,冲几人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也出去玩吧,西岭百里桃林的桃花开得漂亮,都去瞧瞧吧。”
从庭院中退下,苟纭章和太子妃赵嫣灵、萧暮雨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漫步往西岭走去。
苟纭章觑着赵嫣灵的神情,心中暗忖着,太子府和想袭击她的那个贼人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是呢,她还跟着她们一起走,岂不是很危险。
京都的人,各个长着七窍玲珑心,脑子弯弯绕绕,实在难以琢磨。
她舞刀弄枪是一把好手,可要论玩阴谋诡计,苟纭章自认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那个……太子妃,公主,我今早吃了一个肉饼,不知怎的,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苟纭章停下脚步,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样子。
赵嫣灵连忙扶住她,关切道,“怎么样,没事吧?母后身边带了个女医官,我这就派人去请来。”
苟纭章连连摆手,“谢太子妃关心,我没事……你们先去,我得去一趟茅房。”
与赵嫣灵和萧暮雨二人告辞,苟纭章往僻静无人之处走去。
泠园内游廊曲折,水榭下的河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有风吹来,携着远处山坡上的花瓣,落在水中,逐水飘零。
春风清冷,带太阳出来之后,柔和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苟纭章寻了个榭台,正准备晒个太阳打个盹,便听见一阵男子的说笑声,从河水的对岸传来。
几个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的公子哥一起走着,手握折扇,谈笑风生。
远远看见榭台上,有一个绿衣的姑娘正仰靠在栏杆上,上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水面,看起来十分危险,好像随时会落下水。
有人好心高声喊道:“姑娘,当心些!别掉进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