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缺氧,叶净萱眼前开始模糊,胡乱地挣扎着,却始终挣不开萧觉声如铁般坚硬的手。
眼看叶净萱几乎被掐死,苟纭章抬起手肘,朝萧觉声锁骨处用力一击,在他手略一松动的时候,快速将他反压制在地上。
“你别管!”萧觉声推开她,喘着粗气道,“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
苟纭章也恼了,翻身骑在他身上,一边将他死死摁住,一边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顶着谨王妃的身份,我才不管你!”
叶净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纤细的脖颈上一圈狰狞的红痕,面色惨白如纸,看向萧觉声的眼神,从深深的爱慕,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萧觉声双眸猩红,朝叶净萱瞪去。
倏然对上视线,她浑身都僵住了,豆大的泪啪嗒一下从眼眶滑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别愣着了!”苟纭章看向惊呆了的萧暮雨,长叹一口气,“先带她下去看看伤。”
萧暮雨稍微回过神来,强撑起身,扶起叶净萱,俩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屋内只剩俩人,苟纭章拧眉看了他一眼,手臂横抵在他的脖颈上。
“冷静了没有?”
萧觉声喘着气,呼吸紊乱,好半晌才道:“起来。”
苟纭章翻了个白眼,从他身上起来,用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到底怎么个事?”
萧觉声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声音低哑,颓然开口。
“我回来换衣裳,刚一进屋子,她就紧跟了进来……还……还脱衣服,我让她滚出去,她就哭哭啼啼起来,旁人见了都以为我对她怎么样,她一跑出去,事情就闹开了。”
似怕她误会,他顿了顿,郑重道:“我什么都没对她做,我发誓。”
苟纭章拍衣袖的手一顿,垂眸冷声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去堵住外边那群人的嘴。”
萧觉声从地上爬起来,发丝凌乱,灰头土脸地也遮不住眼中的凶狠。
“她既来找死,我就送她一程,这怎么了?”
“你就算生气,也最好清醒一点!”
苟纭章揉了揉手臂,尽量压住怒气,沉声道:“你也说过,叶家大小姐金贵,是叶太尉的掌上明珠,叶太尉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你想杀她,也考虑考虑太子,未来新帝的立场如何。”
萧觉声冷笑一声,苟纭章转过头,不知他为何发笑。
他却忽然道:“她不是想嫁我吗,我就让她害怕,让她后悔,让她知道我恨死她了,我看她敢不敢踏进谨王府一步。”
苟纭章一顿,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他,目中有些不解。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好歹他不是真要犯病杀人,“所以,你刚才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不然你以为我真要杀了她?我还没疯。”
萧觉声拍了拍衣摆,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捂着锁骨处“嘶”了一声,抱怨道:“真往死里下手啊,疼死我了。”
看着面前变脸如翻书的男人,苟纭章缄默无言,再仔细思考,很快就想清楚了。
是了,他生于皇室,从小见惯了尔虞我诈,绝不是叶净萱以为的那种,有一身武力,却又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正人君子。
“你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吧。”苟纭章道。
不管怎么说,叶净萱都是弱势的一方,萧觉声绝对占不了理。
“我知道。”萧觉声没有和她辩驳,只是平静又默然地说,“明日,暮雨必定会和她启程回城,到时御前告我一状,父皇不会向着我的,他只会觉得我惹出事情,碍了太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