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吩咐何应,让府里所有人退避,她过去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叶净萱一个人,固执地站在那里,滑稽又可怜。
见到苟纭章,叶净萱分外激动,双眸噙着泪水,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
“他为什么反悔?他明明都答应了会娶我的!”
苟纭章看了她一眼,接过宁芳手里的肉饼啃了一口,眨眼问:“你自已来的?”
叶净萱没回答,只死死地盯着苟纭章。
她确实是自已偷偷跑出来的,祖父上早朝回来,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她和谨王的婚事黄了。
祖父说,陛下许诺会给她找一个更好的人家,会补偿她。
可是,就差十天了,马上就到婚期。她为了这桩婚事,已经把自已豁出去了,脸面也不要了,名声也不要了,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萧觉声还要悔婚?
她不接受,不能接受!
苟纭章觉得她的想法清奇,“又不是我娶你,你威胁我有什么用?这样,我叫人备马车,你去巡防营找谨王说,行吗?”
叶净萱泣道:“我不管!你要么让他娶我,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苟纭章手握成拳,捏得指关节咯咯作响,对宁芬、宁芳严肃道:“以后别学她,不然我会把你们倒吊起来狠狠抽一顿。”
宁芳宁芬俩人一阵恶寒,连连摇头。
叶净萱被她羞辱得恼怒,将匕首往自已脖子贴近,“我要是死在这里,你身上就背了一条人命,你绝不会好过的!”
苟纭章眯眼看着她,嗤笑道:“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我在乎你这条人命?”
叶净萱几乎崩溃了,见自已的威胁无用,泪光闪烁,抽泣着道:“我求你,算我求你了……”
她已经没招可使了。
陛下金口玉言,说服了祖父,祖父不会再帮她争取了。赢贞公主在陛下面前也说不上话,所以她只能来找苟纭章,寻求最后的机会。
“你又不喜欢谨王殿下,”她咬唇,厚着脸皮,直接道,“自古主母替主君纳妾天经地义,反正你也不在乎他娶谁,就当帮帮我……”
苟纭章简直叹为观止,叶净萱对萧觉声已经不是什么喜不喜欢了,而是执念,已经魔怔了。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把肉饼扔给宁芳,气势汹汹地大跨步朝叶净萱走去。
叶净萱一惊,连连后退,惊慌中将匕首对准了她。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苟纭章冷着脸,从容躲避她乱挥的匕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侧一掰,卸下她手中的匕首,随后又扣住她另一只手腕,将她双手反剪,毫不怜香惜玉地按倒在地上。
“拿绳子来,捆了送回叶家!”
“你放开我!”叶净萱整张脸都被按在地上,尖叫一声,用力挣扎起来。
苟纭章低喝道:“别动,再动我就把你的手给卸了!”
她说着,毫不留情地捏住叶净萱白嫩的手臂,手下使了五分力,叶净萱当即受不住,尖叫起来。
“疼——好疼啊,松手,松手!”
“这就疼了?死比这疼千倍万倍,死都不怕你还怕疼?”苟纭章声音冷似冰泉,“你要真想以命相逼,就利落点,一刀抹脖子,救得回来,你一定能如愿,救不回来,争取下辈子投胎别再生个猪脑子!”
叶净萱从小被全府上下捧着宠着,十几年娇生惯养,被骂得愣住了,又疼又恼,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融进了泥土里。
她抽泣道:“你敢欺负我,我祖父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宁芬取了一捆麻绳来,苟纭章一边捆她,一边冷笑,“是是是,我真怕了。你使劲闹,最好闹得满城皆知,这样你祖父就老脸有光了。与其求我,不如回去求你祖父,让他给萧觉声磕两个头,他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说话间,她已经将叶净萱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苟纭章——”叶净萱大叫起来,“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宁芬眉心一跳,将手帕一团,塞进了她嘴里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