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跪在下首,口齿清晰,阐述缘由。
可襄阳伤到这个地步,是非对错,太后与清惠长公主早已无心分辨。
“赵姑娘说杀马是为了救襄阳,当真是救吗?谁能作证?会不会正是因为你的杀招才导致踏雪更加癫狂,襄阳这才……”
清惠泪流满面:“皇兄,襄阳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才十七岁,往后就再也不能跑马,甚至不能奔跑了。
“皇兄,你一定要为襄阳做主啊。”
什么是非对错,不重要,她不在乎。
反正她的襄阳遭了罪,别人也别想好。
清惠哀戚不已,眼见又要晕过去,太后忙揽住她:“皇帝,你自五岁养在哀家膝下,哀家疼你护你,以命救你,待你如已出。
“哀家还记得,当年将你从寒潭救出来时,你抱着哀家,第一次真心实意唤哀家母妃。
“得知哀家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你说你就是哀家亲子,定会一辈子孝顺哀家,疼爱清惠妹妹。
“及至你登基,你还说,会让清惠做大夏最尊贵的长公主,让清惠的孩子仪比皇女。
“如今襄阳……哀家知道赵家是朝中重臣,你有你的考量,哀家……
“哀家不愿为难你,只求你看在哀家往日对你的情分上,多为襄阳考虑几分。她还小,本该有大好年华啊。”
太后偏头,泪水横流。
好一招以退为进,若她以往日恩情逼皇帝处置赵家,皇帝或许会不悦。
但她这么说,皇帝反而难以抉择。
赵令仪心下一沉。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小太监匆匆入内:“陛下,太子与宋大姑娘求见,说县主坠马另有缘由,他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另有缘由?关键证据?
太后与清惠同时起身,皇帝忙道:“快请!”
宋知鸢与萧承煜入内,但见赵令仪满面疑惑,宋知鸢悄悄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行礼,皇帝迫不及待询问:“太监说此事另有缘由,是怎么回事?”
宋知鸢上前两步,将托盘举到圣前。
马匹胃部取出的东西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几人纷纷摒弃蹙眉:“这是什么!”
萧承煜躬身回答:“禀父皇,儿臣令马医仔细查了踏雪尸身,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解剖后,在其腹中发现未曾消化完全的草料。”
皇帝一头雾水,马儿吃草,腹中有草料不是很正常?莫非草料……
念头刚刚闪过,宋知鸢已经指向托盘,分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