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雪,我没想到你竟然故技重施,卑劣到如此地步。
“从前是林姨娘,如今是冬青。你犯下的罪全都让旁人承担。除了牺牲至亲心腹,你还会什么!”
啪,不等宋知雪反应,宋知鸢又是一巴掌。
“冬青为何替你顶罪?无外乎是她没有选择。
“她已经牵涉其中,无论是否供出真凶都逃不了,家人也必会被牵连。
“甚至如果她供出你或燕王,惹怒你们,兄嫂的结局恐怕更惨。
“所以她只能赌,赌你跟燕王有良心,赌你们会看在她忠心扛下所有的份上,保住她的家人。
“可惜她赌输了。陛下处置冬青一家的时候,你们俩是一个都没出声。”
说着宋知鸢嘴角扯了扯,只觉得无比讽刺。
冬青这会儿若泉下有知,恐怕也只能庆幸好歹只是流放,尚且留得一条命在。
不过跟了这么个主子,助纣为虐,倒也不算冤枉。
宋知雪恼羞成怒:“这些都是你的臆想,你莫要血口喷人,诬陷我也就罢了,还诬陷燕王!”
“诬陷?”宋知鸢轻嗤,“你既觉得我是诬陷,那你出去说啊,告诉所有人,我诬陷你!
“你把大家都当傻子,真信事情都是冬青所为吗?
“宋知雪,你以为太后为何会放过你?”
此话一出,宋知雪与宋钰文眉眼皆是一跳。
“什么依法治国,按律行事。太后若真在意证据,信服律法,怎会纵容襄阳任性这么多年?
“如此说,一来是想引陛下动容;二来是不愿惹麻烦。
“宋家传承百余年,底蕴犹在。门生故旧不少,在文人学子中声望颇高。
“无证无据,直接处死宋家女,恐被人抓住把柄,为清惠长公主与林家引来攻讦。
“当然最重要还是因为……”
宋知鸢轻笑:“明着治你的罪,最重不过赐死。太痛快,太便宜你了。
“宋知雪,你可知太后为何特意撤去父亲身上的差事,又为何提起林家四郎?”
林家乃太后母族,说起它,大家第一想到的便是林世子林志信。
宋知雪浑身战栗,脸色煞白。
宋钰文更是心如擂鼓,他们都猜到了原因,却不愿承认:“鸢姐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父亲当真不明白?莫非父亲以为太后说的暂时撤职真的只是暂时?”
宋钰文神色大变。
宋知鸢勾唇:“若我们的选择不能让太后满意,今日的暂时,随时可以变成永久。”
朝堂不能没有赵家,但可以没有宋钰文。
处置赵家,皇帝为难。可牺牲宋钰文安抚太后,皇帝眼睛都不会眨。
宋知鸢上前两步,看向宋知雪:“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以为你与燕王还有可能吗?
“太后会眼睁睁看着你如愿?襄阳得不到的,害了襄阳的你凭什么得到!
“林志信只为人,满城皆知。前三任妻子死得不明不白,现任罗向容过得什么日子,看她的精气神就知道。
“往日虽然愚蠢,但鲜活跳脱,而今呢?已经鲜少出门露面了,每每瞧见亦是战战兢兢,死气沉沉。
“一个亲哥对不起她,她敢拿刀捅亲哥的人,是什么让她变成这副模样?可见林家有多凶恶。
“林家四郎乃林志信胞弟,素日以他马首是瞻,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