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
宋知鸢没理她,只轻唤了一声。
胡伯从屋内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四五十岁的婆子。
婆子缓缓上前行礼:“老爷,太太。”
宋钰文与刘氏神色迷茫,都有些懵。
婆子言道:“老奴早年只是梧桐苑的低等丫鬟,负责洒扫抬水等粗使活计,比不得跟在主子身边的姐妹,主子认不得老奴也很寻常。”
梧桐苑……
宋钰文刘氏心头一紧,那是朱氏当年居住的院落。
宋知鸢开口询问:“把你知道的当众说出来。”
“是。”婆子恭敬行礼,“事情距今已有十七年有余,但老奴一直记在心里。
“那是朱夫人生下大小姐的第三天。因为同奴婢一起负责洒扫的另一个婢子告假,活计都摊在奴婢身上。
“奴婢做完活觉得累,便回屋休息,睡得有些早。
“半途被尿憋醒,起身去茅房,看到一个人影从夫人房间的窗户翻出来,眨眼又没了。
“奴婢还以为迷迷糊糊没睡醒,梦见女鬼,差点被吓死,却也没当真。
“哪知没多久就传出夫人病情危急,第二日清早,夫人便没了。”
朱万松脸色铁青:“既然当年就发现异常,为何不说!”
婆子身体颤了颤:“出了事奴婢才怀疑会否不是女鬼,却不敢肯定。
“毕竟那人消失太快,奴婢又睡得迷糊,未必不是眼花。
“奴婢拿不定主意,刚巧老爷因为夫人之死,伤心过度,迁怒下人,大发雷霆。
“奴婢见老爷那个架势,怕惹火上身,便歇了心思。
“后来老爷娶迎娶新太太,奴婢瞧见新太太,才发现竟是当夜的‘女鬼’,开始怀疑先夫人之死恐有猫腻。
“可新太太已经进门,是府中主母,奴婢人微言轻,自然更战战兢兢,不敢妄言。
“幸亏太太掌家后想立威,做主放出去一批人。奴婢借机入了名册,拿到卖身契,出府后就跑得远远的。”
宋知鸢看向刘氏:“你还有什么话说!秦霜证明你那日出过门,这位更证实你进过我生母的屋子,随后我生母便出了事。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能衔接上,你还敢说是意外?难道这些皆是巧合吗!”
刘氏猛烈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进过你娘的屋子,可屋子里不只有我,你爹也在,他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杀你娘!”
“哦~”宋知鸢将尾音拉长,目光意味不明瞥向宋钰文,“不是你,那就是爹爹了。”
简直是造谣式审问。
宋钰文瞬间暴跳而起:“鸢姐儿,没有你这么审的,空口白牙,直接给人扣帽子。
“你娘出事是因为产后血亏,咽气之时,你舅……呜呜”
话没说完,朱万松一个眼色,厉三郎直接将从秦霜嘴里取下的破布塞进他嘴里,两个魁梧壮汉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押坐一旁,令他动弹不得。
“一个一个来,还没到你开口的时候。”
朱万松轻嗤一声,看向刘氏:“还不快说,真相到底为何!你若再不道明,我便只能押着两大证人将你状告去衙门!”
状告衙门?
刘氏浑身一抖,如何肯背上这么大的罪名,咬牙道:“我说,我都说。鸢姐儿,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秦霜方才也说了,事发之后,我就没想过再做你父亲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