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身后卧室门,引着霍郁成下了楼。
院内走道,左右的草丛上挂了晶莹的雨珠,在黎明前的曙光里泛着幽蓝的色调。
清晨的空气寒凉而彻骨,浅喜撑了把伞,不远不近地走在霍郁成旁边,叫了他一声:“郁成哥。”
霍郁成侧过身。
浅喜的伞檐差点碰到他头,手捏着伞柄费劲抬高了点。
“谢谢你。”浅喜道。
霍郁成接过她手里的伞,轻松举在两人头顶:“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说话,也谢谢你。。。。。。好心提醒我。”
浅喜微笑着,眼底凝着动容的波光。
霍郁成和她对视,不置可否。
浅喜道:“其实,你不用提醒我的。”
她顿了顿:“我已经,跟他提退婚了。”
霍郁成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他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
眼神越过她,抛向二楼落地窗内的一个身影。
“不喜欢他了?”霍郁成轻描淡写地问。
伞檐往浅喜头上歪斜,遮住楼上大半视线:
“早就不喜欢了。”浅喜挪开眸,空落落地点在脚畔结霜的草地上。
霍郁成一言不发。漆黑如墨的眸子在晨曦中泛了微光。
浅喜再抬头时,见他还盯着自已,心中一根细弦被那道眼神牵动,在晨光细雨里打了个颤。
她想起昨晚自已挂在他身上发酒疯。。。。。。
要是霍知岸,早厌弃地掰开她身子,把自已丢地上了。
可霍郁成却任自已抱着。
他半夜送自已回来,在客厅沙发的夜色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又帮自已去教训霍知岸。
心脏不自觉地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
浅喜猝然心慌,先躲开了眼。
她睫毛低垂,湿润的清风扬起鬓角细发飘在耳侧。平日温雅端庄的神态此刻却多了几分怯生生和无措。
如一粒石子坠进河池,在他心间泛起的涟漪。
霍郁成克制住情绪,目光最后落在她单薄,隐隐打着冷颤的肩膀上。
他清越的嗓音在晨风中徐徐响起:“回屋吧,外面凉。”
手里的伞还给她,男人转身迈入细雨中。
庄浅喜落在后面,看季叔打了伞在院外接他。
浅喜撑着伞追了半步:“那您。。。。。。”
霍郁成正要上车,听见声音止住动作,侧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