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聿刚一走就有人凑近了宁昭柔,不知其意又带着点酸:“陛下还真宠爱娘娘。”
宁昭柔看了过去,见是不认识的低位嫔妃,那人对上她的视线似乎也知道说错了话,当即收起目光,微微垂首。
从广华殿到琢园也就几步路,走过去时琢园里很是热闹,即便是冬日里园子里也摆上了花,一团团围在地上,除此以外,园中有四棵满树盛开的玉茗,纯白的花瓣聚拢在一起,花苞大的有半只手掌宽,小的也有半指长,开得正繁盛。
宁昭柔一看见眼睛就亮了,跟着人往那边走。
平日里少有人来琢园,倒不知这玉茗花是何时开的。
太后也走近了瞧,笑得合不拢嘴,直说这花长得好。
“是林衡署的人有心让太后娘娘能在这冬日里看见这般盛开的玉茗,娘娘您瞧,这花朵多大啊。”良妃命人攀折下一朵花,递到了太后眼前。
太后笑意不减,点了点头,说:“是该赏的。”
宁昭柔摸了摸玉茗花瓣,纯白又细腻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让她越看越喜欢。
只是这么大一棵树,好好长在这园子里,她就是喜欢也拿不走,不如就让它好好在园子里长着。
琢园后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锦鲤池,冬日天太冷,池中的锦鲤早已被人换到了别的地方,只留下一个空池子,前些日子下了雨,今日天才放晴,池边的青苔长了起来,不当心的话还容易摔到池子里。
只是也没什么别的人会往那边走,大多数人都在前边看戏。
太后先点了一场戏。
宁昭柔安静等着看会是谁最先提那场新戏。
台子上的唱戏声咿咿呀呀的,宁昭柔看得津津有味,等一曲终了,她正襟危坐,视线慢慢看向前面的几人。
只是她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却是吴嫔。
吴嫔是良妃宫里的人,她提起戏班子之前排的那一场新戏时面上有些好奇,她一说这话,良妃也低头看着册子,果不其然在其中看见了那一出《缠莲记》。
她轻轻皱眉,总觉得这名字不像什么上得了台面的。
淑妃瞥了一眼,倒是极为感兴趣,这些戏都太正经了,她听得都犯困,眼下看着这名字,笑了下说:“太后娘娘,不若就听听这新排的戏吧,若是唱得好了也让娘娘您高兴,若是唱不好打发了就是。”
“也罢,就这样吧。”太后点头应了一声。
宁昭柔在一旁,眼神从吴嫔身上再绕到淑妃身上,最后停在良妃身上。
这出戏同殷明聿和她讲过的大致也是一个方向,可是越看下去,宁昭柔越是冷下了脸。
呵,这莲花妖占了富家小姐的身份过得很是潇洒,只是和她接触之人都毫无意外地或伤或病。
最开始是府上的二夫人病了,随后是府上的小姐因为几句戏言被那莲花妖报复,夜夜梦魇,时时惊悸,最后连门都不敢出,府上的下人也开始频频出事,摔倒、落水、风寒……
看到这儿的时候场上已经有人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宁昭柔了。
看看这场戏,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宁昭柔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