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压低声音:“你们是没瞧见,昨儿大阿哥来请安时,举着太子爷的家书嘚瑟了半个时辰——什么保成亲手给我的平安扣,什么太子弟弟特意给我备的貂绒护膝。。。”
帐内顿时一片“哦——”
的恍然声。
“要我说啊,”
张太医掏出药丸开始搓,“这病根不在热毒,在酸毒。”
众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
消息传到前锋营时,胤禔正在擦拭佩刀。
“皇阿玛昏厥了?!”
胤禔手中的雁翎刀当啷落地,脑海中突然闪过昨日场景——
他举着保成亲手备的平安扣,在御帐里转了三圈。
又掏出那封家书,故意念得抑扬顿挫:“大哥在漠北要多加餐饭——看看!
多贴心!”
当时皇阿玛的脸色。。。
“完了!”
胤禔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不会真被我气晕的吧?”
御帐内,昏迷中的康熙帝无意识地磨了磨牙。
胤禔虽然神经大条,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骇人的清明。
皇阿玛病倒,裕亲王,恭亲王这些能做的了主动又在前线督战,索额图明珠远在京城——现在这漠北大营,能主事的竟只剩他一个。
“慌什么!”
胤禔一脚踹翻案几,巨响震得众人一颤。
他弯腰拾起佩刀,刀鞘重重磕在铁甲上:“传令各营,照常操练。
御医看诊改为每日三次,就说。。。就说皇上在研究新的战阵。”
他扯过亲兵,声音压得极低:“你亲自去御帐外守着,但凡有人探头探脑——”
拇指在颈间一划。
接着,胤禔出了营账。
“都听好了!”
胤禔拔高嗓音,惊飞营外栖鸦,“在皇上研究战阵期间,谁敢扰了圣驾。。。”
佩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出他森然笑意:“本阿哥不介意用血,给大伙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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