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是下人的孩子,他不敢直视她,所以每次见面,他都把头低低的,每次都能看到她那贵重、好看的裙摆。
她嫁人的那天,他躲在人群里,跟了一路。
她生女儿的那天,他偷偷地买了一个小小的银锁藏起来,直到今天也不敢让任何人发现。
她去世的那天,他请了一天假,在机械厂不远处的巷子里站了一天。
他的爱慕藏在心底,从来也没有人知道。
娶王秀娟至今他也没有后悔,和王秀娟他也是真心过日子的。只是偶尔,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姑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依旧是那些各色各样的裙摆。
他跪在地上,朝苏晚星重重的磕了一颗头,就像那些年里,他跪在地上,给小姐磕头一样。
一滴泪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不对。
薛兴柱对他的这一番表现还算满意。
薛飞瑶这一代,可以不认卢家的血脉为主,但是薛老二这一代,得认。
“既然你磕了这个头,那就代表你心里还是认当年的恩人的。薛老二,你说说,我今天打你媳妇,打错了没有?”
薛兴柱不是一个严苛的老人,对薛老二这几个子女,他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偏袒过任何一个人。
老大的死跟老大家大闺女萍瑶的死是横亘在他跟老二之间的一根刺。
要不是为了打听苏晚星的消息,要不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离开村子里的借口,他不会再登他家的门。
这两年以来,他们父子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没有。是她错了。”
王秀娟在边上瞪大眼睛。薛老二一直都是一个顾家的男人,从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他从来就没有让自已受过委屈。
王秀娟不敢置信。
薛老二起身,一个巴掌打在王秀娟的身上,然后照着自已的脸又来了一巴掌。
“爸爸,是我错了。是我没有和她说恩人的重要性,让她冒犯了恩人。”薛老二说完,又给了自已一巴掌。
苏晚星挑眉,她之前听周小玲的说法,对薛老二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重男轻女,又死要面子的人。
没成想他会先给自已磕头,更没想到他会扇自已一耳光。
真是让他意外。
薛兴柱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苏晚星,苏晚星从凳子上站起来:“薛爷爷,我们走吧。”
薛兴柱听到苏晚星叫他爷爷,诶了一声,“行行行,咱们走吧。”
他说着,护着苏晚星朝外头走,手里还拿着那根擀面杖。
眼看四面,耳听八方,就怕谁又出来冒犯苏晚星。
薛老二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自已爹落后苏晚星半步离开,梦中的那一幕也好像出现了。
他的小姐走在前面,他护在身后,忠心的护着他家小姐,抵御一切来自外来的可能会伤害他家小姐的外敌。
可惜啊,解放了。他做不来他家小姐的陪房了。
也不知道那个脏东西去哪里了,他有时候真希望她能够登基,这样子啊,那些国家重炮就会把她的身体炸得四分五裂了。
他这些年试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杀不死那个脏东西。
真叫人恶心。
同样恶心的,还有被洗脑的薛飞瑶,完全就是没有脑子。那个脏东西说骆庭长得好,想要,但又不想嫁给他,她就上了。
薛老二怀疑自已种不行,要不然生不了这一窝啥也不是的东西。
(写到这里才发现王秀娟这里写得有问题,我去改之前的周小玲妈妈的名字,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