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脚步声,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在看见是她的那一刹那,眼底不由自主的多了一抹的不悦。
萧青寇也知道自已挺招人烦的,但谁让她的脸皮自诩比城墙还厚实呢!
“忙着呢,嘿嘿嘿!”她干笑几声,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去,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他的棋盘之上,脸上带着几分的凝重。
“您瞧瞧,这是我的设计图,我准备做个筒车,然后将水往山下引,以后……”
那清冷淡漠的眼睛往那张古怪的纸张上瞥了一眼,对于上面那些标注的东西压根看不懂,而且东西看起来是十分的古怪。
“我没兴趣!”
萧青寇呵呵的笑着,依旧是满脸的讨好,“也没让您有兴趣,但这也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工程,您就支持几根竹子而已,要是将来这东西流传于世以后,我保证会有您的名字!”
无论她吧嗒吧嗒的说什么,他依旧是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这让萧青寇很是颓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临奚先生起身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要往屋子里走。
萧青寇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我在这里等先生的回话呦,奴才会一直等——”
她的话尚未说完,房门便“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萧青寇摸了摸鼻子,看来临奚先生真的很讨厌她啊。
皎皎夜空,月色如霜,照在清净的小院子里,萧青寇开始拿着棋子在胡乱的下着五子棋,下着下着也就困了,抱着装棋子的小坛子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的感觉有人拿着尖锐的东西在捅他的后背。
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抬眼便看见临奚先生正冷冷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来就是适才捅的她腰疼的凶器了。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您是要赶奴才走的还是打算施舍主子?”
他沉默了片刻,忽的耳根子有些红,几乎是脸色十分古怪的说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那张图,我看不明白……”
“……啥?”萧青寇忽的明白过来,顿时眼睛发亮,“好,您的竹子……”
“若是我听得明白,这里所有的竹子你随便砍。”
好似所有的困倦都散尽了,萧青寇徒手将另一块石墩子一刀自已的身边来,将棋盘叮里咣啷的堆到一边去,然后将图纸打开,道,“坐坐坐!你站在那里看的清楚吗?”
临奚先生沉思了一会,果然坐在了她的身边,但还是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萧青寇纤细的手指从图纸上划过,慢慢的开始解释起来,“这是我设计的水转筒车,会将河水里的水提上来,然后倾泻在水槽之中,然后顺着竹管,流到山中的各处。”
那张图纸十分的复杂,他像是个一个虚心求教的学生,每一处都细细的问一遍,萧青寇总是不遗余力的给他讲解,而他很是聪明,她讲过一遍便能清楚明白。
萧青寇也曾经给人当过导师,但还从未见过这样聪明的学生,心里却是十分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