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默默叹了口气。
然后,笑眯眯走过去:“七公主,十殿下,真是巧啊。”
“舞阳县主。”
十皇子谦逊还礼,含笑与她打招呼。
七公主却鼻子朝天轻哼一声。
苏潼知道,刚才七公主特意大声说那句话,就是为了引她过来。
可这姑娘眼下又摆架子。
“十殿下,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南书房学习吗?”
齐承泽是个没母亲庇护的皇子,身后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母族;但皇帝待他的子女都不赖,因而十皇子在宫里也没受什么歧视虐待。
皇子该享有的待遇,他一样享有。
除了父爱。
“刘大儒让我们出来活动一刻钟。”
十皇子彬彬有礼答道。
“你跟她废什么话。”
七公主皱了皱鼻子,轻嗤一声,“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给老皇叔的外孙魏景治病?”
“就是那个人称怪物的孩子。”
苏潼:“……”
皇宫里的人们,真是众志一心身体力行向她证明,这里的生活是多么枯燥无趣。
不然,也不会一个生病的孩子就能搅动他们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
她啼笑皆非地看着强行装大人的七公主。
“七公主,魏景只是生病了。
他不是怪物,更不是什么天命带煞专克魏氏一族的灾星。”
“我不相信。”
七公主生硬道,“我都听说了,那孩子的脑袋比身子还大。
看起来就跟一具行走的骷髅似的。”
“绝对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见过他的御史们和大臣们都在讨论,说那个孩子就是遭了天谴,是不应该存活于世的怪物。”
“我觉得大臣们说得对,我还和他打赌。”
七公主指了指齐承泽,“我赌,那孩子不是生病。”
“他赌,你能治好那个孩子。”
苏潼:“……”
啊喂,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是你们闲来无聊拿来取乐子的阿猫阿狗。
十皇子似乎从苏潼微凉的目光里看出她想法,居然有些歉然地笑了笑。
苏潼心中一动,想起丹阳公主的骄蛮与天真。
也许这个赌,十皇子也是被逼与这个皇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