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过庭霍然起身,眼中杀机毕露,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好个金狗!围攻不成,就想用这种下作手段!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那包毒药在哪里?"
"在。。。在小人房中的枕头里。。。藏在夹层中。。。还没来得及。。。还没来得及下手。。。"全德民战战兢兢地说道,生怕陈过庭一怒之下立刻杀了他。
陈过庭沉吟片刻,继续追问:"还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你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还。。。还有一个在御膳房的火头军。。。姓王。。。但小人不知道他的真名。。。我们平时不敢直接接触,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络。。。"全德民已经完全崩溃,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间人是谁?"
"是城中一个开药铺的郎中。。。姓孙。。。他表面上是个普通的大夫,实际上是金人安插的联络人。。。我们的银子和指令都是通过他传递。。。"
陈过庭又询问了联络方式、暗号、具体位置等细节,将整个间谍网络的脉络完全摸清。原来,金人在汴京城破之后,便通过各种渠道在城中布置了不少间谍,企图通过内应的方式对宋朝的核心人物进行暗杀和破坏。全德民只是其中一个棋子,整个网络涉及宫内宫外多个重要部门。
"很好,"陈过庭满意地点点头,"你倒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实话。"
全德民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颤声说道:"指挥使。。。小人已经全招了。。。您。。。您会饶小人一命吗?小人愿意将功赎罪,帮助指挥使抓捕其他的奸细。。。"
陈过庭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饶你一命?"
他缓缓起身,走到全德民面前,俯视着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叛徒:"你以为招供了就能活命?真是太天真了。"
"可是。。。可是小人已经。。。"全德民脸上的希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你企图谋害天子,按律当诛九族!"陈过庭的声音如同九幽地府传来的索命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而且,你以为我会让一个叛徒继续活在这世上?那不是给其他宵小做了榜样?"
"不!不要!"全德民发出最后的绝望呐喊,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铁链牢牢地束缚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陈过庭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刃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冽。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匕首深深刺入了全德民的心脏。
全德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便再无声息。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陈过庭抽出匕首,在全德民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然后将刀收回鞘中。他看着全德民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对两名缇骑吩咐道:"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将尸体运到城外乱葬岗,挖个坑埋了。另外,立刻派人去抓那个御膳房的王姓火头军和城中那个姓孙的郎中。记住,要活的,我还要从他们嘴里挖出更多东西。"
"是,指挥使!"两名缇骑应声而去,开始熟练地清理现场。
陈过庭独自在石室中站了片刻,脑中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金人的触手伸得比他想象中要长,看来必须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清洗,将所有潜伏的间谍一网打尽。
他又想到了全德民提到的那包毒药,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官家早有警觉,让他提前对全德民进行监控,说不定真的会让金人的阴谋得逞。想到这里,他对官家的睿智更加敬佩。
走到门口时,他对门外守候的心腹吩咐道:"立刻派人去全德民的住处,将那包毒药取回来,交给太医院化验。另外,从明日起,官家的所有饮食起居都要加倍小心,凡是接触御膳的人员,都要重新审查身份。绝不能有任何疏漏!"
"是,指挥使!"那名心腹连忙记下,匆匆离去传令。
陈过庭最后看了一眼石室,然后大步离去。他要立刻进宫禀报官家,将今夜审讯的结果详细汇报。
同时,一场针对金国间谍网络的大清洗即将开始,汴京城内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夜色更浓了,皇城司大牢重新归于沉寂。只有那间阴森的石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在汴京城的另一端,那个还在御膳房当差的王姓火头军,以及那个开药铺的孙郎中,都还不知道死神已经悄然降临,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