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他垂眸,压住心绪。
离开之前,男人捡起,带走那双被她甩得七倒八歪的毛绒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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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霜睡醒,准备下床时,望着脚边那双完好无损的珍珠绒拖微微一顿。
佣人就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
“小姐不问问是谁做的吗?”
她揉了揉潮湿红润的眼睛,声音淡淡,
“我还用问吗。”
这针线活那么差,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她这双鞋子是定制款,独一无二的,昨天摔坏的时候还有过一瞬的心疼。
现在……
她弯唇笑了笑,穿上拖鞋,洗漱完后,哒哒哒往楼下跑。
人不在。
问了齐郁,说是去上班了。
傅霜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咬两口面包,又问,
“他受伤了?”
齐郁一开始还不肯说,耐不住她一直在他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叨叨叨,
“是之前受罚之后留下的一些后遗症,后背时不时会疼,昨天少爷又急着回来找你,开车太急,路上出了点儿事,不严重的。”
“哦。”
过了很久,她咽了咽喉咙,又追问。
“很疼吗?”
齐郁想了想,点点头。
“是吧。”
顿了顿,补充道,
“平时不会很疼的,就是下雨天严重些。”
傅霜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哑着声应了一句,垂下眉眼,握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迟迟不喝。
彻底放凉了,她也没了食欲。
这一整天,傅霜做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兴致,躺在软榻上滚来滚去,电视剧都看不进去了。
她咬着苹果干,嘎嘣脆,无意识地将心声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在一旁打扫卫生的佣人听见了,转过身来接她的话,
“小姐还是喜欢少爷的,小姐要不要主动去找少爷,少爷会很高兴的。”
傅霜低着头,忽然坐起身,积羽成扇的睫毛抖了抖,有几分被人窥见心事的羞愤和懊恼,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你出去。”
她才不要去找他呢。
那不就等于在这一场博弈中认输吗?
“好的。”
房间彻底静了下来。
她又躺了回去,心下思绪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