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仙的脸颊红得像灶膛里的炭火,呼吸声极重,傅淮川的手掌摸着她的额头,烫手。
遭了,这是发烧了。
傅淮川摇了摇孟月仙的肩膀。
“起来吃药,你发烧了。”
孟月仙双眼闭得紧紧,沉浸在梦里不愿醒来。
傅淮川拖着石膏腿,从床上一点点蹭着下床,艰难拖着脚,挪到轮椅边,手撑着身体重心好不容易坐上轮椅,摇着轮椅去药箱里翻退烧药。
拿着退烧药,又从轮椅上艰难上床,一点点移动到孟月仙身边。
艰难扣开药片上的塑料膜,塞进孟月仙的嘴里。
孟月仙迷迷糊糊,直接吐了嘴里的药。
傅淮川又扣出一片药来,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听话,赶紧吃药,你发烧了。”
孟月仙这才努力睁开眼,张开嘴。
傅淮川赶紧把药片塞进她嘴里,又把床头柜上自己的水杯递过来。
“起不来,不喝了,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孟月仙又闭上眼,嘴里嚼了嚼,吞下药片,再次睡了过去。
果然人不能说自己不生病这种话,说了就会立刻打脸。
烧得迷迷糊糊的孟月仙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像是在一片混沌之中漂浮,寻找一处清凉。
等她再次睁开眼,整个人趴在傅淮川的胸口上,还舒服地蹭了蹭。
“你醒了?”傅淮川躺得板板正正,两个眼睛看着天花板,看样子早就醒了。
孟月仙咳嗽两声,鼻子像是被水泥堵住,双手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头好疼,我好像真是感冒了……”孟月仙的鼻音浓重,嗓音嘶哑。
傅淮川也艰难坐起身,手臂被孟月仙枕了一夜,已经失去知觉。
“起来先吃药,然后直接去医院看医生。”
傅淮川顶着两个黑眼圈,无比憔悴。
孟月仙又咳了两声,捂着脑袋下床穿鞋,“先吃饭,你昨晚吃的什么?”
“不饿,你先去医院。”
“家里不是有感冒药嘛,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孟月仙扶着傅淮川坐进轮椅,就走去洗手间洗漱。
傅淮川摇着轮椅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孟月仙已经钻进厨房。
等不一会儿,孟月仙端着两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热了几个葱油花卷,一碟凉拌菜放在桌上。
孟月仙平时吃饭香,这顿却是没胃口,喝了一碗粥,吞得很是艰难。
吃过饭,傅淮川把药箱里的感冒药翻找出来,孟月仙吃过就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