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你怎么不讲道理呢?我这里拼了命不让你犯下大错,你却一点都不领情。皇夫……不对,我到底怎么着你了,非得针对我不可?
“苏大人也说了,我是代陛下来此。”遇上不讲理的人,我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以陛下天威,要赦免一个起居郎,也要经过苏大人同意么?”
他死死盯着我,我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空气十分凝重,顾薛衣在一旁瞪大了眼,好奇地看着我们。
片刻,侍卫长淡淡地道:“殿下,果真懂事了,好,很好。”他转过身,拂袖出了屋子。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倒在床上,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已是一片湿冷。
“竹兄,这是怎么回事?”顾薛衣道:“苏大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凶?”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没好气地道。
顾薛衣眨了眨眼,笑道:“不过还要谢谢你刚才帮我。”
“应该的应该的。”我坐起身,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殿下,你为何会易容成我的样子?”
“陆大人方才找了个奇怪的人来,他在我脸上涂涂画画,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好你个陆青弛,把皇夫易容成我,敢情是真想打持久战了?
“对了,陆大人还让我住到你的屋子里去,就不要回来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
“……我知道了。”你够狠,就这样走了,留下个随时可能爆发的侍卫长大人给我,这不是存心害我短命么?
“那我先走了,”皇夫殿下快活地冲我挥手:“陆大人说剑南烧春没有了,过几日再叫人去取,所以我就没有带酒来了。”
连酒都不给喝了,没有人性啊!
等正版皇夫离开,我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照刚才的情形看,侍卫长大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这是这几天里最大的好事了。
不过……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想来侍卫长也是气糊涂了,连我说话口气和正版皇夫全然不同也没有发现……也亏得如此,否则不敲门进来就要被打板子的我,要是被发现假扮皇夫,那岂不是要五马分尸?
正在乱七八糟地遐想着,窗格突然动了动,一道青影钻了进来。我还道是顾薛衣去而复返,定睛一看,却失声怪叫起来。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婿、爱婿!”那人忙上来捂住我的嘴:“镇定一点、镇定一点啊!”
鬼、鬼啊!那天果然不是我眼花,是真的有鬼啊!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全身力气都吓得不见了。
“爱婿,我没死、我没死啊!”那人无奈地道:“你镇定一点,听我说。”
没、没死?!
大概是见我灵魂归窍,他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松开手:“爱婿啊,你可千万别叫,要让别人撞见了,对你我都不好啊。”
“你、你不是死了么?我亲眼看见——”
“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大模大样地在椅子上坐下,歪七斜八的姿势一如从前在御书房之时,看得我眼眶一热。
“告诉……什么?”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惊天秘闻?赶紧挖出来为我的《天朝秘史》增色先。
“没什么。”他耸耸肩:“爱婿,咱们打个商量吧。”
“什么商量?”一点好处都不给,居然就开始勒索了。
“我看你这里挺宽敞的,咱们合计合计,让我在这里住一阵子如何?”他冲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