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和谁?怎么了?”看着律晖的脸由白转红,耶律圣楠完全相信了她刚才所说的话。但她也察觉到了律晖脸上的那些不自然神情摆明了全是不好意思,子轩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一向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律晖露出此番小女儿姿态呢?有些好奇的耶律圣楠顿了一顿,这才将这两个问题抛了出来。
“她……她们……”律晖一连鼓足了两次勇气都没有将剩下的那半截话给成功挤出来。有些气自己窝囊的她索性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眼神开始四处游离,打算顾左右而言他。
很快,律晖便成功的搜寻到了转移话题的契机。她先是以一个猛虎扑食的姿势迅速护住桌上那件耶律圣楠方才还放在手中的小东西,然后再以一副贼赃并获的得意神情,趾高气昂的举着那物件朝耶律圣楠发问:“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拿着我的小匕首?”眉宇间的神情好似那堂上坐着判案的官大爷。
什么你的小匕首?那明明就是我的好不好。耶律圣楠不屑的看着律晖,这丫头的思维跳跃也快得太离谱了些,别以为她这样自己就猜不出她想转移话题的那点小九九。耶律圣楠一面伸手想拿回匕首,一面懒洋洋的说:“律晖别闹了,那是我的匕首,你自己的还在房里呢。”
“胡说,你这是想毁灭证据。”律晖刷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左手高举着匕首,摆出一副你狡辩吧狡辩吧我就是不相信的得意神情,“我自己的匕首还会认不出来吗?”这匕首可是当初离开西塞国时耶律翔特意补送的,因为他之前送给律晖的那把普通匕首早已经在和耶律游的那场恶斗中给牺牲掉了。这把匕首采用百炼钢打造而成,刀鞘上缀着珍稀宝石,造型也相当适宜,当时欢喜得不得了的律晖可是爱不释手的抱着它睡了两个月,所以现在的她绝对有自信的认为,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将自己的那把匕首认出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耶律圣楠一手抚额,一手随意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抿一口之后这才接着说道:“不信你自己瞧瞧,这把匕首刀柄上的宝石是红色的,而你的那把却是蓝色的。”
虽然律晖打从骨子里都不相信耶律圣楠的话,但不知怎么的却还是拿下一直高举着的匕首随便确认了一下。可谁知这不看还好,一看这把精致的小匕首就变成了律晖手中的烫手山芋,她仿佛被烫着了那般忽的一下就将那匕首朝耶律圣楠身上甩去。
“你疯了!”耶律圣楠嗔怒的瞪了律晖一眼,将匕首轻轻放在手里仔细擦拭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好了,闹也闹够了,现在你也是时候该说说子轩到底是干了什么能把你给吓成这副样子?”说是语气依旧平静,但耶律圣楠犀利的眼神却在告诉律晖:你要是再敢胡闹的话,我就拿匕首把你捅成马蜂窝。
虽然律晖心底有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但念及自己武功不敌耶律圣楠,刚才还摔了人家的宝贝匕首,即使有再大怨气的她也只得乖乖的用脚勾了个凳子,重新坐回桌子旁边,低头开始酝酿着这话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只可惜现在不是刚才,被招惹得有些生气了的耶律圣楠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催促律晖快点说话。催什么催我都还没想好呢!若是在平常律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话脱口而出,可偏偏此时得罪了眼前人矮下去了一大截的她也只得把那两个大白眼乖乖吞下肚里。律晖死拽着自己的衣角,犹豫了再三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刚才撞见……撞见子轩在亲乌简。”
好不容易此话出口,律晖的心底就像卸掉了千斤大石一般的畅快。不就是说句话嘛,好什么了不起的。律晖仰起脖子坐直了小身板,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大无畏神情迎向耶律圣楠,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的那副纠结模样。
“亲就亲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怪律晖之前脸都红成了那样,原来是看着了好东西,耶律圣楠有些了然的点点头,但瞧着律晖那副非要死撑着当英雄的鬼样子,她却又很是不爽的添上了一句:“再说你亲我的时候也没少被她们看啊,现在不是都补回来了么?”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耶律圣楠无所谓的一句话气得律晖立马为之气结,她涨红了小脸,一手指着耶律圣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答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亲么?”耶律圣楠挑着眉故作冷淡的瞧着律晖。自己当然知道不一样啦,要是真的一样她还至于吓成这样么,八成是她撞坏了人家的好事。耶律圣楠一面继续挑战着律晖的底线,一面思索着明天要怎么拉着这木头桩子去道歉才好。
“我……我看见子轩都亲到乌简的胸上去了,而且……而且乌简仰着头好像……好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你个该死的耶律圣楠还非要逼我说出口。律晖把自己的手指头当成了耶律圣楠那般不要命的狠狠捏着,连指节什么时候变得泛白了都不知道。
说你呆你还真是呆,居然比乌简那大木头都开窍得晚,白亏我等了你那么久。耶律圣楠一手强行分开律晖那不断自虐的双手,一手勾过律晖的纤细脖颈,强迫她迎上自己的脸,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匕首会那么相像么?”
律晖摇摇头,用自己无辜的眼神告诉耶律圣楠,她不知道。
“那是小时候父王送给我和哥哥的新年礼物,蓝色的那把是哥哥的,红色的那把则是我的。当时哥哥曾跟我开玩笑说,若是将来我遇着了喜欢的人,他就会亲手把那把匕首送个他亲爱的妹夫,希望他能好好的照顾他的宝贝妹妹。”
“可我不是男的,也没法当他妹夫。”律晖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好多的结,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来。
“废话,我也从来没指望过你能照顾好我。”无奈于这木头呆子的死撑,耶律圣楠只得将自己和律晖又凑近了几分,死死盯着那四处闪躲的目光,想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看穿她的心底看破她的伪装。
“别人都看出我对你的那些心意了,别说你真的不知道,更别说你只是想玩暧昧。”耶律圣楠低头凑在律晖耳畔轻声说着,淡淡的呼吸挠得律晖心底直发痒,她想侧过头去,却不料忽的一下自己的耳尖被包裹进一个湿热的东西里,就在浑身发软的时候耳边悄然而至一句含含糊糊的声音:“别动,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面对着这红果果的威胁,脸上细细麻麻却又甜如蜜的亲吻,律晖觉得自己的神志就快要不属于自己了,她眼神游离伸手向空中抓去,试图挽留住最后的一丝理智:“可我是女的呀。”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得。”瞬间脸上那些压迫得人都喘不过气的亲吻没了,反倒从脖间传来一声淡淡轻笑:“你先瞧瞧自己母后再瞧瞧隔壁房的子轩,你好意思拿这些陈词滥调当借口不。”
的确,我的确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借口了。随着温柔亲吻的蔓延而下,律晖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满满的倒映着的全是耶律圣楠的影子。母后,如果这也算是错的话,那就让晖儿也随着您错上一回吧。陷入美妙境地的律晖索性扬起了自己的脖子,让两人贴得更紧,让那热情的火焰彻彻底底的燃烧了自己。
很显然她的这点小动作得到了耶律圣楠的赞许,忽的一下律晖只觉得自己被悬空抱起,精瘦却有力的双臂像平稳的小船儿那般载着她朝床边荡去。帷幔垂下,衣衫纷落,温馨的小空间内传出几个轻轻的话语。
“喂,你和乌简到底谁的胸大?”有人轻笑着问道。
“耶律圣楠你去死!”合着恼羞成怒的娇嗔声的却是一句轻不可闻的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