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敲痛了的百鸟之王愤怒的挣脱律晖怀抱,恶狠狠的在她头上啄了一记,这才盘旋而起飞至高空,直到化作蓝天上的一个黑点。“它走了啊。”律晖吃痛的揉着脑袋,呆呆的仰望天空。
以前遇上烦心事的时候,只要一和乌儿玩耍,看着它高高的飞入天空,那些烦恼就像被线牵着一般一个二个的升入高空消失不见踪影。可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直到乌儿逃了,心头上的那朵乌云却依旧沉沉的压着,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别再想了,就像贤妃说的那样,该来的总归逃不了,不该来的它却怎么也不会来。”忽然随着身后的温馨拥抱,耳边同时传来一句温柔话语。律晖知道这是体贴的爱人在安慰自己,也就全身放轻松的依偎在耶律圣楠怀里,乖乖的将那些不愉快逐出脑外。
“你们……”还不知道两人关系已经转好的小纹,有些咂舌的瞧着她们这副如漆似胶的模样。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明明是一见面必定吵架的两人怎么才去了一回西塞国和山平县就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好的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她们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啊。”察觉到小纹的诧异,柳明溪只是淡淡的朝她笑了笑。她早就察觉到律晖和耶律圣楠之间早就不是以前的冤家对头了,在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存在,而这种暧昧似乎也存在于子轩和乌简身边。或许,就在分开的那段日子,她们之间还发生了些什么。但不管怎样,只要她们开心便已经足够了,柳明溪望着这四位难得的朋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虽然她们这一行人才一回宫便立马嘱咐小生将新发现的东西和线索悉数禀告给了律玺,但当时的律玺只是默默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几人便忙里偷闲的多得了几日平静日子,还趁着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没事就去宫外看看许久未见的小虎和小纨,把酒言欢过得好不潇洒。
只可惜,好日子终究会有终结的一天,再平静的湖水也会有划起波澜的时候。这一日,四位妙龄女子和着她们的贴身保镖小生乌浩像寻常那样刚从状元爷府喝完酒聊完天回来的时候,却在越阁里头见着了两位绝不应该同时出现的人。于是,就在那一刹那,所有人的心中都听到了风雨欲来的声音,她们知道难得的平静已经不可能再持续下去了。
“父皇,贤妃,你们今天怎么一块来了?还真是难得啊。”律晖推开一直扶着自己的耶律圣楠,大着舌头说话,踉踉跄跄的朝二人走去。人还未接近,贤妃却只觉得一阵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啊。”贤妃爱怜的将她搂入怀中,心疼的替她轻揉着太阳穴。若是在寻常让她见到律晖这副酒气冲天毫无形象的样子,她一定会绝不犹豫的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狠狠教训一番。然而,今天,此时,她却完全明白律晖为何会喝成这般烂醉如泥语不成调,一想起这两个没出息的孩子,贤妃的心便怎么也硬不起来,只能皱着眉一个劲的光叹气。
“皇上,贤妃,律晖是今天高兴才在状元府上多喝了几杯,只消睡一觉便好了的,两位不必担心。”瞧见贤妃微蹙的蛾眉和律玺不动声色的关怀目光,耶律圣楠连忙解释道。
“那她是遇见了什么开心事?竟会喝得如此开怀。”律玺深邃的眸子直接摄入耶律圣楠心里,无波却极具压迫力的眼神让她看不清楚这到底是责备还是关心。
“没什么,只是些寻常小事罢了。”耶律圣楠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搪塞过去,她不相信眼前这位天天运筹帷幄千里的帝王会真的看不出来自己女儿到底为何会喝成这样。
“既然如此,那……”说到这里律玺稍稍停顿片刻,复而抬起头来迎着耶律圣楠说道:“圣楠,我将晖儿交给你了,你得负责今后再也不许她喝成这样。”随着这话,那撮漂亮的山羊胡也在微微颤动。
“是,圣楠遵命。”殊不知虽是回答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耶律圣楠却愣是逼出了一身冷汗。她总觉得律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原谅的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诚意给出保证。
“好。”律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西塞的皇族只要一给出保证即便是耗尽体内的最后一滴鲜血也一定会说到做到,而今的他只要得到耶律圣楠这一句便以足以。“咳咳咳。”才一放下心来,律玺的嘴角便不可遏制的溢出一串咳嗽。
“皇上。”在旁一直不说话的楚子轩有些担忧,早在刚回宫的时候她便听明溪提过说皇上近来身子不好,但她却不曾料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难道师傅没有好好为皇上诊断吗?她有些疑惑。
“我没事的。”律玺掏出手绢捂住嘴巴咳嗽了一小会儿之后,这才微微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担心:“今日我们前来只是想借你这个地方确认一些事情的。”
的确,在偌大的皇宫之中,每一座宫殿都难免会多多少少存在着些有心人的眼线,即便是皇上的正殿也不能例外。想必之下,这谁也看不起也不愿意管的越阁便成了最僻静的地方,若是要问清楚那件事情的话,还真非这个地方莫属了。
“我们都已经回来了,可皇上却为什么还没开始呢?”了然的楚子轩问。
“因为还缺了一位关键人物。”可这回回答她的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贤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地丁一面忙着备考,一面打算完结东方,更新缓慢,还望各位多多见谅~地丁先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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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试探 。。。
夜幕低垂,轻轻蝉鸣,时间在一片沉寂之中悄然流走。然而,此时的越阁却静寂得惊人,雕梁画栋的精致阁楼化为一只低伏的猛虎,屈身潜在如墨的夜色之中,只等着扑身奋起的那一刻。
几杯醒酒茶下肚,方才还晕乎的差点连父皇都认不出来的律晖,此时也恢复了几丝清醒。她头靠在耶律圣楠的肩上,在她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手指把玩着一缕从耶律圣楠肩上垂下的乌发,用那逐渐清明的眸子来回打量着主座上的父皇与贤妃。
几月不见,父皇一如往常那般精神奕奕,只是最近不知为何消瘦了不少,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现在更像被刀削斧刃了一般,即便是轻轻的抚上去也唯恐被那突出的颧骨给硌伤了娇嫩的小手。
相比之下,反倒是一旁静静品着茶的贤妃气色好多了,只是此刻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是哀伤是无奈还是惋惜?律晖盯了好一会儿依旧琢磨不透其中的意味,只好无趣的将头瞥向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