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卜玄出口给她解的围,“乌简,你别听律晖吓唬你,什么媚药阿鼻地狱之类的全是她自己编出来的,不过这迷幻的功效倒是真的,律晖她小时候就曾经尝过,不信你问问她。”
“贤妃娘娘”不满意自己被当众揭了短的律晖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走到贤妃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完全把在场几人期盼解答的目光当成了空气。别人也就罢了,耶律圣楠又怎会放过这了解爱人童年趣事的机会,她接着追问道:“律晖小时候那是怎样的?”
“哼,就不告诉你。”贤妃给你颗甜枣吃,你还真缠上了,律晖一脸不乐意的将头埋在贤妃背后,可这样却丝毫拦不住住贤妃继续揭短:“晖儿她梦见自己有一个个大大的果园,果树上接着的全是糖果。”
“扑哧”一下,几人全笑开了,其中笑的最得意的就属小生了。只见他不仅笑的捶胸顿足的还直晃脑,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律晖小时候可是个威名远播的小馋猫,成天糕点糖果不离手,谁有好吃的她就跟谁走,总而言之一句话,好骗好哄。
“你们……”律晖吊起眼角直瞪着眼前几人,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僵持了一小会儿之后,律晖终于生气的一跺脚,推开房门便闪进了屋里,“你们都欺负我,我找父皇去。”
当事人都被笑话走了,剩下几人也不好太过分,只得慢慢收敛起眼角的笑意,也跟在贤妃身后进了屋。几人才一进屋就看见律晖趴在律玺的肩上正声情并茂的“控诉”着他们是如何如何的欺负自己,就连贤妃也跟着倒戈相向助纣为虐了。
望着律玺嘴角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楚子轩心底悬了一夜的巨石此时终于可以安然落下了,既然贤妃会主动提起律晖的童年趣事就证明她心情还不算坏,既然律玺还有闲情听女儿撒娇,那就证明他心情也还好。心情不差就是说事情还没有走上绝路,没有走上绝路就等于她们还可以尽力去挽回一些什么,再多准备一些什么。
即便律玺和贤妃嘴角都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但明眼人还是能清楚感觉到屋里屋外气氛的明显不同。也对,自己前来为的不就是这件事么,耶律圣楠站直了身子,相当恭敬的朝律玺行了个礼,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大皇子现在……”
一听耶律圣楠问道大皇兄的事情,律晖也连忙收了小女儿娇态的那副嘴脸,哧溜一下就从律玺肩上滑了下来,乖乖的跑到书桌前边,和耶律圣楠站在一起,静等着父皇回答这个问题。
“彻儿他昨日吃了药丸还未曾醒来,”律玺望着眼前站的笔直,和沙场上的士兵有的一比的四个女孩儿,心底又是好一阵温暖。他朝小生微微示意,“你们都坐下吧,我刚好也有一些东西要让你们瞧瞧。”说罢,食指便朝书桌上的那个红木盒子一指。
79
79、绝笔 。。。
红木盒子不大,却也不小。匕首只能放一把,珠宝的话能稍多些,可倘若里边盛着的全是些书信之类的话,应该足有当初耶律游通敌书信的三倍之多吧。就在耶律圣楠专心揣摩着这盒子的功用的时候,律玺却突然说道:“这盒子是彻儿昨晚献到宫里来的。”
那位一心寻死的大皇子究竟会献上什么东西呢?他到底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前来越阁的呢?一时间,耶律圣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禁不住又朝那红木盒子多瞧了几眼,可偏偏这几眼却让她又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她怎么也不愿意想到看到的东西。如果老天可以让一切重新来过的话,相信她是死也不会再多看一眼的。
“这盒子,耶律游好像也有一个!”耶律圣楠不由惊呼道,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汇集在她身上,羞得耶律圣楠连忙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的失态,都怪那该死的耶律游惹出那么多麻烦事来。
原本耶律圣楠认为像耶律游那种不成器的败家子顶多就是个小打小闹的,能勾搭到左丞相这般大臣便已经算是很走运了。只可惜现在铁铮铮的事实却告诉她,这事还牵连上了律彻,堂堂大焉皇朝的大皇子。
而就在这一瞬间耶律圣楠却觉得一切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冥冥之间有一股阴云正在慢慢朝他们靠拢,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是那么焦躁,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微妙,牵一发动全身,燎原之火瞬间便能燃起。
一想到这里,耶律圣楠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量。虽然她已经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大致猜出了八分,但只要律玺还没明说,她就不能先开口,否则陷入困境的只会是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是大焉皇朝的妃子,可骨子里流淌的毕竟还是草原上奔腾着的血液,而显而易见的不论哪一方都不愿意挑起更多的战争,所以此时的耶律圣楠不得不对自己的双重身份敏感起来。而权衡出了心中轻重的她,也决定顺着律玺刚才的提示吧话茬子接下去:“不知皇上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红木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律玺见耶律圣楠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沉思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想必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这样问的吧。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耶律圣楠处事不惊的轻轻赞许,一手放开红木盒子的盖,一手从里边拿出一大把纸质的东西来。
“这是彻儿和西塞国世子耶律游相互联络的信件,里边商量的全是叛乱的事情,另外信里还附有两国简略的兵力部署图。”律玺一面说着,一面细细观察着四人的脸色,毫无意外的上面全部写满了震惊,而最诧异的更是非耶律圣楠莫属了。
“而这封信”律玺轻轻的顿了一顿,这才从那叠信件的最上边挑出一份来,扬起它慢慢说道:“而这封信则是彻儿特地留给我和贤妃的。”一瞬间,律玺手中的那份淡黄色信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律彻不紧不慢的将信件递到一旁候着的小生手中,小生恭敬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轻声读到:“父皇,母妃,等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孩儿恐怕已经不能再承欢膝下了吧。”小生稍稍顿了一顿,看见二人脸色并无大异,这才接着继续读了下去,只不过声音明显的比刚才又低了一些。
“或许你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这对我来说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长久以来,我都活得有些累,肩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责任、荣耀、希望……可是从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开心,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有着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地位就是那最最幸福的人。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一直所追求的却只是一个简单而又温暖的拥抱,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拥抱。”
“一日复一日的压抑堆积在我心头,压得我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决定借着去江南巡查的机会散散心,而就是在那里我偶然遇见了皇族的叛徒——律延。或许是应验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律延一遇见我就表现得分外热情。”
“他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起初还刻意装着陌生人的样子与我接近,而我也装做不知情假意与他交好。等过了一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