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窃窃私语起来:“罪倒不是什么重罪,谁叫她不肯开这个窍呢?但凡知道了松口,等着她的就是荣华富贵,谁叫她不识趣,偏要去糟这个罪了。”
这两人倒也是认准了白盈以后不会有和她们算账的机会,言语放肆至极,心中毫无任何顾忌。
渐渐没入夜色,白盈总算瞧见所谓的天牢了。
是牢房不假,虽说缺了点各式的刑罚器具,但条件苛刻这点是半点不差,简直就是刁钻到了极点。
牢房内没有半点烛光,几扇墙皆是封的严严实实,不见任何月光,唯独牢房尽处的看守处才点了一柄小小白烛,勉强照亮而已。
可尽管是这样的漆黑环境,白盈还是能看得出地面脏到了什么地步,踩上去还有湿哒哒的水声。连牢房里铺着的两卷席子,都是被牢中潮水浸湿了大半的,只余下角落一片还算坐得下身子。
那两个婆子都有些看不下去这般环境,忙捏着鼻子打压白盈几句:“白姑娘,不是我们不愿好好伺候您,谁让您自己寻不快呢?日后您便是住在这了,只待您想开了,日后还不是荣华富贵等着您呢。”
“行了,话说的差不多就得了。”
狱卒一脸怒色的打发着絮絮叨叨的咕哝着琐事的两个婆子,锁上牢锁,他便匆匆远离了这处监牢,一刻也不肯多待。
毕竟这天牢中长年不见日光,渗进些雨水便有股子难闻的酸腐文,任是他也受不住这股呛鼻的味道。
不过这还是方便了白盈的。
她空间里的地方可比那狱卒睡的草席木板要舒服的多,那狱卒不爱来检查她的动静,她便能在空间里多待些时候,听见空间外的动静再出来便足够。
听狱卒嚼着干涩的窝窝头,白盈的肚子也随之咕咕叫了两声。
白盈索性就在今晚的泡面加了一根香肠,暖烘烘的小憩了一觉。
要是论起在天牢中的待遇,倒更像是她白盈极其安逸的看守了这个狱卒好几天。
直到这日听见了喧闹声,白盈的神识才重新紧绷起来。
天牢外的脚步声错综复杂,老远便能听见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殿下,这里头脏着呢,您仔细着。”
太子大摇大摆的着上了明黄龙袍,四处招摇。
“把那狱卒给孤叫来。”
太子从矮小的牢门中俯身走过,还未瞧见白盈,便在心里想出了白盈此时该何等落魄、何等无助……
便是自己住在这处也熬不过一二日,何况她白盈一个小姑娘呢?
“见过太子殿下。”
白盈面色红润的打了个哈欠,又心不在焉的向太子称了声好。
太子原以为白盈这袭华美的衣袍会沾满泥泞,清艳的面容会沦至憔悴不堪,哪曾想今日又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她依旧款款动人,依旧唇红齿白。
依旧傲然像极雪中寒梅,唯独不会低头折腰给他。
再一瞧珊珊前来报道的狱卒,简直就像刚在泥里打过一圈的滚,又更像是在山洞中蛰伏已久的野人。
这一对比,太子心中那股无名火又燃了起来,比以往还要胜上一筹。
太子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让那狱卒担忧极了自己的脑袋。
身旁的总管太监微微颔首相望:“殿下,老奴倒是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