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正是非结构化术法。
理论上,此法无所不能。
而咒诀不过是根拐杖,以僵化换便捷。
」
她忽然敛了笑意:
「若在理想之境,自当以非结构化术法为尊。
可惜吾辈寿数有限,而咒诀已足堪大用——有些奇效,至今未见非结构化术法能够重现。
」
云墨心自袖中取出一支青玉笔搁在案上,掐诀施了个「明光术」。
但见笔管泛起柔光,霎时照亮满室——林昭然这才明白为何讲堂要垂下竹帘。
此术去年便已学过,算不得新鲜。
「『明光术』乃最简易的术法之一,」她指尖轻点发光的笔管,「与诸君习过的『荧光诀』运转法颇有相通之处。
」
接下来便是长篇大论的比较之说。
林昭然听得乏味,索性在笔记边角勾勒起各种妖兽图样。
余光瞥见慕容雪等人正埋头疾书,连这等温故知旧的内容也不放过。
最奇的是,竟有同窗施展术法驱使毛笔自行记录。
他虽不喜这等取巧之法,倒也在册页上记了笔——改日需寻这术法来瞧瞧。
云墨心转而讲起「驱散术」——这亦是初境鉴文必考的课业。
平心而论,此术确实紧要。
不同术法需以不同法门破解,若不通此道,贸然研习结构化术法恐酿大祸。
只是这般老生常谈,未免令人倦怠。
为增趣味,她忽掐诀念咒,案上霎时现出数十青瓷小盏。
慕容雪奉命分发给众人后,但听她道:「且以『御物诀』令其悬空。
」
这对曾以御物术救起落水女童的林昭然而言,实与儿戏无异。
「看来诸君皆已得心应手。
」云墨心颔首,「现在请对其施展『驱光术』。
」
林昭然眉峰一挑——此举何意?
「莫不是忘了咒诀?」她促狭道。
他当即并指成诀,低诵真言。
那瓷盏在空中颤了颤,倏然坠地。
满堂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显是众人皆遇此况。
待他疑惑望去,云墨心方抚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