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挣扎,却被民兵的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
“少废话!到了地方,你们自然就知道!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哥俩就这样稀里糊涂,满心恐惧地被推搡着塞进吉普车。
车子随即掉头,引擎再次咆哮,朝着总部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身后一片惊愕和议论纷纷的农垦队员。
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刘光天和刘光福惴惴不安,脑子里如同放电影般把这些年在北大荒的所作所为过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组织,犯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的过错。
“哥,你说……是不是因为上次机械部仓库丢个扳手的事儿啊?可那真不是我拿的!天地良心啊!”刘光福压低声音,带着哭腔。
刘光天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瞎琢磨什么!一个破扳手至于这么大阵仗?又是公安又是解放军的!我看八成是搞错,或者是需要我们配合调查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总部一间窗户被木板钉死的房间,这里被临时改成审讯室,气氛更加凝重。
冰冷的铁桌,两把光秃秃的木椅,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更增添几分压抑。
一个面色冷峻的干部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旁边还坐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年轻干事,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刘光天,刘光福,知道为什么带你们来吗?”干部开口。
“报告首长,我们……我们真不知道啊!我们兄弟俩在厂里一直积极劳动,服从分配,从未做过任何违纪违法的事情!”刘光天硬着头皮道。
“哼,不知道?”干部冷笑一声。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那就让你们明白明白。你们的父亲,刘海中,因伙同他人,破坏国家特级机密文物,并蓄意破坏,性质极其恶劣,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已于昨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轰!”
这个消息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惊雷,又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炸得刘光天和刘光福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啥……啥玩意儿?死……死刑?立即执行?”刘光福结结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爹……我爹他……他怎么可能破坏国家文物?开什么玩笑!”
刘光天也是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晃动一下:“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他……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这种抄家灭门的事情?破坏国家特级机密文物?这……这从何说起啊?他连什么是特级机密文物都不知道啊!”
干部面无表情地继续宣读,:“你们的母亲,因包庇罪、协同犯罪,情节严重,念其有检举立功表现,从轻判处流放北大荒,进行劳动改造,即日押解。你们的大哥刘天齐,虽未直接参与盗窃破坏文物的核心犯罪,但知情不报,且与主犯刘海中系父子关系,思想界限不清,亦被从原单位开除公职,押解至北大荒,接受劳动思想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