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则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浑身是土的刘天齐,往地上啐一口带血的唾沫:“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看见你一次,老子打你一次!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就不姓刘!”
刘天齐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剧痛难当,脸上火辣辣的,嘴角溢出的鲜血带着泥土的腥味。
他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茫然和彻骨的绝望。
他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父亲的滔天罪孽,母亲的糊涂牵连,现在连两个一向被他认为还算亲近的弟弟,也视他如不共戴天的寇仇。
北大荒的风,依旧凛冽,吹不散刘家兄弟心中那化不开的怨毒,也吹不醒他们对这操蛋命运的无力。
刘海中这个名字,成了他们永世无法摆脱的诅咒,将他们死死钉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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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智超再次踏进阔别数日的四合院,刚迈过门洞,一股不同寻常的死寂便扑面而来。
往日里孩童追逐的喧闹、妇人间的闲磕牙、爷们儿的吆五喝六,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萧瑟与压抑。就连平日里最爱聚在院门口晒太阳、摇着蒲扇“指点江山”的大爷大妈们,竟也一个个不见踪影,仿佛整个院子都被抽空魂。
院内静得落针可闻,偶尔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咳嗽,都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是什么情况?”黄智心中嘀咕着。
恰在此时,他看见对面的阎埠贵鬼鬼祟祟地从自家屋里探出头,左右张望一番,才蹑手蹑脚地准备去院里的水龙头接水。
“闫老西,做什么亏心事呢,这么小心?”黄智超扬声喊道。
阎埠贵闻声,如同惊弓之鸟,身子猛地一哆嗦。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见是黄智超,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窜过来,压低声音:“我的阎王爷!是智超回来了!走路怎么跟猫儿似的,一点动静没有,吓死我老头子!”
黄智超被他这副模样逗乐:“闫老西,您这胆子是让老鼠给叼走?还是说,这院里真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
阎埠贵紧张兮兮地又扫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偷听,这才把黄智超拽到墙根儿底下,:“嘘——!我的小祖宗,你可小点声!现在这世道,祸从口出啊!你这一阵子这段时间去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后,院子里,可是发生大事,捅破天啊!”
“哦?捅破天?”黄智超心中却冷笑一声,“无非就是刘海中的那个事情,整个院子的人被审查一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