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冷静地下来!
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男人这样,顾风尧皱眉斥道:“傅寒川,人还在睡着呢,你别疯了!”
“疯了?”
傅寒川愣了一秒,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忽然笑了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沈淮南正要劝阻。
傅寒川怒吼出声:“是!
我是疯子!
我早就疯了!
在我看着我的母亲压着向外求救的弟弟被烧死在火海那天!
在我舍弃他们独自爬出老宅那天!
我就已经疯了!”
“我每晚!
每晚!
每晚!
都会梦到我的母亲!
我的弟弟!
我听着他们的惨叫!
听着他们一遍遍问我!
你怎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傅寒川!
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早就疯了!
我早就被这十几年的噩梦折磨得只想去死了!”
傅寒川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像是已经被折磨到濒临崩溃的困兽,只能靠嘶吼发泄痛苦。
“在我独自一人从火海中逃出来那天!
在我杀了那个畜生那天!
我就该死了!
你们以为当初那场车祸为什么会发生!”
“你们以为我在国外那么些年摆平了那么多次追杀!
我会蠢到有人动了我的车我都没察觉吗!
那是我自己允许的!”
“我想如果我死了那我就当赎罪!
这是我的报应!
这是我的结局!
我是该死!”
傅寒川停下声音大口喘气,嗓音已经渐渐从嘶吼趋近哽咽:“可是他来了,他救了我,没有人想要我活下去,他想要我活下去,他救了我,他让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