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城。
云前司。
马厩边缘茅草屋中。
若有若无的清香掺杂着浓重的汗臭味。
这刺鼻的气味让半梦半醒间的江满不由得皱了皱鼻子,下意识抬起袖子想要遮挡。
只是袖子靠近鼻子的瞬间,那股积攒多日的酸臭味直冲脑门,激得他浑身一颤,顿时清醒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便愣住了。
他正站在一张简陋的木床前,四周是斑驳的土墙,墙上挂着破旧的囍字,像从哪里撕下粘上
去的。
屋内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套缺角的桌椅外,几乎空无一物。
而最为醒目的,则是跟前的大床边上,坐着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
粗糙的服饰出现在这里并不算什么。
令人惊叹的是她那精致得不像凡间之物的面容,仿佛大师精心雕琢出来的杰作,那双杏眼如
同浸在清泉中的黑曜石,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
朱唇轻抿,如樱花般娇嫩。
此颜只应天上有,哪能生在茅草间?
“夫君还不松手吗?”她轻声细语道,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悦耳。
闻言,江满一愣。
方才惊觉对方言语。
夫君?
我?
旋即,他才意识到自己粗糙厚实的大手正握着一把生锈的钥匙,而女子纤纤玉指则覆在钥匙
上半部分。
下意识间,江满便想松开手。
只是忽然间,脑海传来微微刺痛。
紧接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记忆最初,他是知晓自己穿越了,穿在娘胎之中。
但是中途不知为何,还未出生的他承受了莫大冲击。
那时他以为对方是要堕胎,哪怕不愿也无力反抗。
接着便是陷入了昏迷。
堕入无尽黑暗。
醒来便是这里。
但很快他便知晓了大致情况。
预料中的堕胎并不存在,他确实是被安稳的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