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又如何,公主进府后就她得搬出去了,在谢大人眼里,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
温梨笙坐在四方桌前静静听着,神色平静。
突的,外头瞬间静了一瞬,随即便是惊慌的请安声:“大人。”
“拖出去仗三十。”
伴随着丫鬟们的求饶声,谢京栒大步踏了进来。
温梨笙抬起眼皮,就见他缓缓入座,静默一瞬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处宅院,慈儿看上了,想要作为别院,你大度一点让给她,我给你安排另一处。”
不过是一处宅子,温梨笙已经无所谓了。
她轻抬眼睑,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有只有一个要求,让春月赎身离府。”
谢京栒迟疑片刻,同意了。
当夜,温梨笙目送春月离府。
春月眼眶含着泪花,低语保证:“您放心,您交代的春月都记得。”
温梨笙放下心来。
最后一步棋也落下了。
翌日,温梨笙站在围墙边静静听着。
府外满是鞭炮炸开的声音,随着“送入洞房”
地吟唱声落下。
温梨笙转身回到破败的瓦屋,提起微颤的手,一笔一划写上几个大字。
“与君决绝,永世不续。”
瞧着凌乱的字体,她凄凉一笑:“连字都写不好了。”
放下纸张,温梨笙咽下假死药。
感知着心脏越跳越慢,她的唇角缓缓勾起,倒在了桌上。
第二日,天光乍亮。
府里人人都见证了两位主人的恩爱。
一大早,谢京栒便替李慈描眉挽发,不经他人之手。
用过早膳,李慈便迫不及待的冲谢京栒撒娇:“夫君,你答应过我的,进府之后就让她搬出去。”
谢京栒手一顿:“她还带着伤,再等几日吧。”
李慈不依,捂住心口垂泪:“可是我一想到她,便心口痛。”
谢京栒皱眉,只得起身:“行,我答应你。”
李慈这才喜笑颜开。
一到温梨笙院落门口,大门敞开,里头空无一人。
李慈扬起下巴,吩咐侍卫:“你去,把温梨笙叫出来,让她来拜见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