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迟疑一瞬,应声准备退下。
谢京栒突的开口了:“慢着,带上来看看。”
他语气很冷,就像寒冰一般刺骨。
侍卫领命下去,再次进来,抓了一个女人押着跪下。
谢京栒睫羽垂下,等看清来人的面目,眉间一皱:“怎么是你?”
此人是早已离府的春月。
春月面带泪痕,黑白分明的眼珠满是惊恐,怯怯开口:“大人,我听闻祠堂着火,心中担忧夫人的尸体,就想过来看看,谁知被侍卫当做奸人抓住了”
谢京栒眉梢的冷意消散几分:“是个忠心的。”
话音落下,他眉眼闪过一丝痛楚:“你离府之时,可察觉到你家夫人的异样?”
春月闻言,眼眶掉下一颗泪:“大人,夫人过得好苦呀。”
“秋天露水重,住在四处漏风的屋子,夜里总是咳嗽。”
“后面挨了板子,便彻夜难眠,日渐消瘦,直到挑断手筋,她好像也没了想活的念头。”
谢京栒每听她说一句,心就痛一分。
直到最后一句,他彻底怔住了。
是因为他毁掉了温梨笙习武的可能,温梨笙才服毒自尽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想到这,谢京栒本就疼痛的心,像又被捅了几刀,令他忍不住微微躬身,试图缓解疼痛。
李慈听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这意思,是夫君害她自尽了?”
“明明是她自己肆意杀人,怎的怪到别人头上来?”
春月听着,不做回应。
谢京栒眉头一压,眼中闪过一丝韫色:“慈儿……”
略带警惕的语气,让李慈止住了话头。
这时,春月发现了温梨笙。
她流着泪扑了过去,嘶哑着喊着:“夫人,您死的好惨呀……”
话里话外,春月就差明着说有人故意纵火。
李慈的脸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她下意识看向谢京栒,只见他静静看着温梨笙的躯体,面色冷淡没有波动。
李慈提着的心松懈下来。
京栒哥哥还是爱着她的。
一个死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极力忽视着内心的不安,在心里如此想着。
春月的呜咽声回荡在寂静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