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的裴君闻冷着脸挥退左右。
胸中压抑的怒火,在看到苏玥溪滞愣神情的一瞬顷刻涌出。
他近乎粗暴地扯过苏玥溪压在了最近的桌案上。
裴君闻动作间,苏玥溪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君闻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苏玥溪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苏玥溪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裴君闻你疯了!”
裴君闻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苏玥溪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裴君闻陌生。
从前的裴君闻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苏玥溪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裴君闻,我恨你。”
裴君闻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苏玥溪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苏玥溪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玥溪,我……”
他抬头,却见苏玥溪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裴君闻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苏玥溪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玥溪,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裴君闻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裴君闻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裴君闻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