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杏子以没时间参与为由,申请了30万的退款。
销售部的同事打电话告知她珠宝展有四天,期间她随时可以来;以后住店也是直接在在预存款里扣除,话里行间都是不同意退款的意思。
销售部还通知了温时溪,让她先不要跟品牌方取消名额,做好樱田随时到来的准备。
离闭幕还有不到五个小时,温时溪认为樱田不会来了,没想到她出现了。
其实樱田杏子昨天就到了,在宴会厅里进行了踩点,只是没人见过其长相,只把她当成了一般的宾客。
退款只是盗取“永恒囚徒”
计划的一部分。
早在半年前,秦远开始为珠宝试戴项目跑业务时,就已经被这个团伙盯上了。
销售部会说日语的王沁怡匆匆赶到银河宴会厅,江获屿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一句:“把樱田带到隔壁宴会厅,稳住她的情绪,不要影响其他客人。”
宴会厅外的保安已经悄悄就位,警察也正在赶来翡丽的路上。
王沁怡脸上挂着职业微笑,以服务体验为由,让樱田移步到隔壁。
樱田杏子凝立原地,指尖轻轻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钻石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苍白的指节上跳动。
良久,她终于抬起脚步,皮革鞋底在地毯上拖曳出细碎的声响,仿佛一声压抑多年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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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宴会厅里,温时溪、江获屿、王沁怡三人坐在对面,像审判席上的法官,目光如铁,将樱田杏子钉在无形的被告席上。
空气凝固成判决书,没有人开口,罪名却已定下。
温时溪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樱田,熨烫妥帖的米白色套装,双手交叠置于膝头,驼色低跟鞋微微内敛呈八字,和她见过的所有日本客人一样,低眉顺眼,仿佛能将生活强加给他们的所有苦难都照单全收。
樱田杏子28岁,而她的丈夫40岁。
男人常在银座买醉,与别的女人共眠;杏子在家当全职太太,留一盏灯到天光。
晨昏交替,日子就这样无声地循环着。
丈夫偶尔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将她毒打一顿,她爆哭,心里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可当第二天丈夫酒醒摸摸她的头,说几句关心的话,她又觉得至少这个家还在。
隔壁街有个女人不是被丈夫掐死了吗,她还活着,这已经很好了。
男人半年前开始接触赌博,输掉手表,输掉车子,最后输掉公司,欠下五亿日元的债。
高利贷公司给他指了一条路,将“永恒囚徒”
偷出来,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男人在杏子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帮我一次,我以后都回家。”
杏子愣在原地,看着这个年长一轮的男人跪在地上,他的脆弱如此陌生,又如此可笑。
多么可悲,她彻夜留的灯,等来的只是一个走投无路才想起回家的人。
她忽然笑了,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是一片凉意,“好。”
她听见自已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
杏子决定去偷项链,不是为了丈夫,而是为了自已。
她背着丈夫,直接和高利贷公司接触,“事成之后,我要一亿日元。”
有了这些钱她才能独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