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溪的笑容渐渐凝固,她注意到他瞳孔细微的颤动,像是被什么可怖的记忆攫住,“你被狗咬过吗?”
她轻声问。
“有人在我面前被咬。”
温时溪在等他继续往下说,但空气里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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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缓缓攀升时,厢体微微摇晃,温时溪下意识地抓住扶手,膝盖微微打颤,“快抱着我,我腿软。”
“知道求救了?”
江获屿从背后环住她,胸膛贴着她绷紧的背脊。
他说话时喉结震动从后脑勺传来,带着几分促狭,“不是不怕高吗?”
温时溪抓起他的右手假装咬一口,又缓缓地放了回去。
城市在脚下渐渐摊开成微缩模型,海湾像被抛光的镜面,在最后一点日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转到四分之三处时,天际线突然被点燃。
晚霞从橙红洇成玫瑰金,她捏了捏他的小指,“我们脚下已经经过了一个白昼。”
第二圈时,暮色已经爬上云端,最先亮起的是跨海大桥的灯带,接着是写字楼的格子窗,城市开始流淌出星河。
江获屿的声音低低从耳边传来,“我这辈子最讨厌浪费时间。”
远处灯塔的光束扫过来,照亮他眸中翻涌的暗潮,“但和你在这里转一天什么都不做我也愿意。”
温时溪仰头看向他笑,“我是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人,”
亲了亲他的下巴,“但有你陪着好像也不错。”
江获屿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涩和可乐的甜,“你是在表白吗?”
“嗯?”
她眼底漾着狡黠的光,“不是你先开头的吗?”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好,是我先。”
温时溪转过身,伸手勾住江获屿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已。
唇齿相触的瞬间,海风都变得温柔,身后的霓虹倒映在海浪里,碎成无数晃动的光点。
江获屿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细微的嗡鸣顺着腿侧爬上来,像是某种不合时宜的打扰。
他微微睁眼,是陆怀基发来的信息,他问:【获屿啊,凌科是不是落了一瓶黑桃A在你那?】
江获屿利落地摁灭屏幕,塞回口袋里,手掌重新扣住温时溪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什么叫落在我这,明明是陆凌科留下来买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