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天有个自贸区会展中心酒店的招标说明会。”
“说明会你也亲自去啊?”
“竞对老板亲自坐阵,我怎么能不去。”
陆怀基轻笑一声,“那晚上一起吃饭。”
江获屿应下后,陆怀基挂了电话,对着门口那个影子骂了一句,“你怎么就学不到江获屿半点精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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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标说明会的现场,蓝灰色调的会议厅里整齐排列着高背座椅。
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开场白。
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话筒,发出刺耳的鸣响。
西装革履的与会者三三两两站在签到台附近,交换着克制的寒暄。
江获屿刚与心豪的老板握完手,转身就见到林梦妲签完名走进来。
他整了整西装外套走过去:“Linda,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抖擞。”
林梦妲眼角微微上挑:“江总亲自来啊?”
“说明我重视。”
江获屿头往身后侧了侧,“我们来了三个人呢。”
“我一个顶三。”
林梦妲双手抱臂,红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江获屿低头笑了笑,抬起眉摇摇头,“最多顶我们一个半。”
Linda笑着抬起右手,随意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江获屿看到了她手腕内侧那道狰狞的疤痕,喉咙一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会议厅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林梦妲的声音混在其中:“我永远记得你和Lin后退的样子。”
“这怎么能怪我呢,”
江获屿压低声音,背景音里正好响起主持人试话筒的一二三,“会害怕是人之常情。”
“我说怪你了吗?”
林梦妲曲着两根手指,指向江获屿,“我说记住!”
指甲上哑光的裸色甲油在灯光下像未愈合的结痂。
工作人员开始引导入座,林梦妲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锐利的弧线。
她手上那道疤,是在伦敦某个阴雨天刻下的。
她当时正走在巴特西附近的石板路上,突然从栅栏里窜出一条肌肉虬结的恶霸犬,蜒水挂在獠牙上,冲着她直扑过来。
江获屿和陆凌科几乎同时后撤了两步,这是人类面对利齿最诚实的身体反应。
只有李子承迎着犬牙冲了上去,他左手掐住狗脖子往地上掼时,右手已经握成拳头往犬吻部猛砸。
拳头与利齿碰撞的声音混着林梦妲的哭喊,直到那畜生终于松口。
出院那天,伦敦下着细密的冷雨。
Linda站在巴特西公园的路边,腕间的纱布吸满了空气中的水分,颓废地伏在皮肤上。
街对面正在行进着一支游行队伍,抗议将咬人的狗处死。
彩色标语牌在雨幕中晃动:“Everylifematters”
、“Punishthedeed,notthebr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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