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不行嘛?”他得寸进尺地凑近,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
“等我通知。”
“择日不如撞日。”
“打入冷宫。”
江获屿松开手,手臂一捞,将她往怀里一带,“你都没宠幸过我,怎么能打入冷宫呢?”
“话太多,赐哑药。”
温时溪伸手去捂他的嘴,江获屿趁机在她手心亲了一下。
街边的霓虹在两人身后流转成模糊的光带,那些笑声被晚风揉碎了,散落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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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管家部办公室,乍看与其他部门没什么区别,空气里却无端弥漫着一种克制的奢靡,像是有人将金粉撒在空气里。连中央空调的风都裹挟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像是要把整个空间浸泡在名贵的香氛前调里。
现任私人管家经理杨茜尧指尖在办公桌上一扣,温声细语,“这是你的位置。”
温时溪刚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时,杨茜尧又开口,“实践比理论更能锻炼人。”
她的微笑像是量过的角度,“我先简单的跟你说一下流程,下午三点钟,你同翻译以及中方客人会面,商讨一下细节。”
温时溪手指猛地一颤,怎么这么快,第一天上岗就被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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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王子将于7月1日下榻翡丽酒店,此行旨在与中方企业洽谈沙漠节水技术合作项目。
此刻,温时溪正与阿拉伯语翻译员陆宁蕊、中方企业代表孙佳雨对接会议流程。
“来的这个王子是亲王的第36位妻子生的孩子。”
孙佳雨这句绕口的话刚落,空气里那点紧张霎时散尽。
温时溪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歪着脑袋露出个呆愣愣的表情:“啊?”
陆宁蕊想起自已刚接触阿拉伯文化时也是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沙特的皇室特别臃肿,光是王子就有6000多个,跟批发似的。”
温时溪迅速收敛住表情,绷直了脊背,目光投向孙佳雨,“您之前和这位王子是在沙特见过面吗?”
孙佳雨点点头,“对,他这次是专门来参观我们公司的。”
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4纸,上面写满了王子方的要求:要给7只鹰隼安排房间、给厨师准备厨房、自带的清真食材要单独的冰柜存放、祷告室的位置……事无巨细,零零散散列了21条。
温时溪默默在心底算了一下王子的排场,背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这就是顶级富豪吗。
陆宁蕊是随行翻译,除了会议时出席,王子外出游玩也必须陪同。
她问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揶揄,“这位王子应该也是那种习惯吧?女人付钱会生气。”
“对对对!”孙佳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心微蹙,“给他安排游玩行程时,千万要记住,不管去哪、买什么都只能由他付钱,不然就会跟神经病一样发脾气,连生意都做不出了。”
“中东男人都这样。”陆宁蕊冷笑一声。
她想起了自已以前交往过的一位卡塔尔男朋友,他总是这样说:“女人不应该付款。”
一开始她还挺开心的,以为被恋人捧在掌心呵护。直到某个平常的午后,男朋友突然从脚下脱下一双袜子,“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你总该做点什么回报吧。”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陆宁蕊。当经济支配权被让渡的那一刻,人格的自主权也在悄然消失。
那些看似免费的馈赠,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她盯着眼前散发着异味的袜子,指节攥得发白。那些收下的昂贵礼物、吃下的高档美食,每一份都在她唇齿间留下挥之不去的苦涩,让她连“不”字都说不出口。
“支付权”的让渡是一种双重惩罚。不花他的钱,被骂“羞辱他”;花他的钱,被骂“物质”。
说到底,是男人将女人视为“用钱购买的所有物”,当女人沦为“有标价的附属品”时,那么他们自然可以因为“财产不听话”而愤怒。
你以为占的便宜,最后都是要用尊严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