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最后谢山长,表示会在他的境内,开办一个女子书院。
围观的百姓,是多么的欢呼雀跃高兴。
而张时安却是愣了好半晌,毕竟,无论是山长的决定还是众人的反应,都与他想象的不同。
女子无论在哪一个世道都无比的艰难,而他的思想,也是有些太过固步自封。
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人家古人的思想觉悟和远见,有时候真的都会让它产生一瞬间的不真实。
分不清,谁是古人谁是现代人?
有时候他竟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比不上人家古人,自己的思想当中,明明掺杂着21世纪最新的理念。
明明自己来自21世纪,拥有着最新的理念和知识。
可为何在面对某些事情时,自己的思想竟显得如此狭隘,甚至有些迂腐?
他记得那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院的木地板上。
陈明哲坐在角落里,手中捏着一根细针,专注地在一块绸布上绣着花纹。
张时安走近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绣花?”
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不理解。
可是不怪张时安不惊讶,在他的印象当中,绣花这种活计,一般都是寻常女子会做的。
陈明哲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坦然,丝毫没有因为张时安的话而感到尴尬或羞愧。
他微微一笑,反问道:“谁说大男人就不可以绣花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张时安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他转头看向门外,发现夫子和徐子睿正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好像他是一个食古不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学究一般。
陈夫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而徐子睿则微微摇头,仿佛在感叹为何他这么优秀的大师兄,看待问题的时候总有一股别扭。
那一刻,张时安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愧,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绣花这种活计,向来是女子的专属。
男子,别说绣花,就连厨房都很少会进去。
可陈明哲的表现,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难道,自己心中的成见,竟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陈夫子缓步走进来,拍了拍张时安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严肃:
“时安,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其实带着一种偏见?”
张时安低下头,心中有些羞愧,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夫子继续说道:“绣花,不过是一种技艺,与琴棋书画并无二致。
男子可以习武,可以读书,为何就不能绣花?难道绣花就低人一等?
还是说,你觉得男子做这些事,有损尊严?”
张时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夫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心中那层自以为是的屏障。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秉持的观念,竟如此狭隘。
夫子见他沉默,语气稍稍缓和:“时安,你可知道,真正的君子,不在于他做什么,而在于他如何做。
绣花也好,读书也罢,只要用心去做,便是一种修行。
古人云:‘君子不器’,便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