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肚量不错。
"
宣武帝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
不过,那江老狗前段时间,才在众人的面前参了你一本。
"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大皇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二皇子则眯起了眼睛。
所有人都记得半月前那场朝会——都察院左都御史江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直言三皇子"
优柔寡断,非储君之选"
,字字如刀,将这位最受宠的皇子批得体无完肤。
萧璟逸面色不变,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今日穿着靛青色蟒袍,腰间玉带上悬着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宣武帝继续道:"
说你性格柔软不堪大任。
没想到你倒是不计前嫌,帮那老狗说话。
"
皇帝突然倾身向前,龙袍上的金线刺绣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
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怨过对方吗?"
这问题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萧璟逸知道,此刻满殿目光都聚焦在自已身上——有探究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如大皇子那般隐含嫉恨的。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
父皇明鉴。
"
三皇子抬起头,那双肖似其母的桃花眼里竟泛起一层水光,嘴角委屈地耷拉下来。
"
江大人说儿臣不堪大任,儿臣当然难过。
"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撒娇意味。
却又恰到好处地不会令人觉得矫揉造作。
"
觉得江大人都不了解儿臣,就给儿臣下了定论,对儿臣不公。
"
这番真情流露让宣武帝眉头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