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院子里,这几日因为张时安的事儿,那可真是热闹非凡,跟炸开了锅似的。
张时安被一群媒婆围在中间,就像一只被饿狼盯上的小羔羊,左躲右闪,满脸无奈。
哪怕他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他奶,也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那些媒婆们呢,一个个跟比赛似的,扯着大嗓门,把手里姑娘的优点夸得天花乱坠。
“哎呦,秀才他奶,我给您说,这姑娘可是心灵手巧,绣的花儿跟活的似的,保准能把您孙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翠花大姐,我介绍的这个才叫好呢,家里是做买卖的,陪嫁丰厚,您孙子要是娶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啦!”
张时安被吵得脑袋嗡嗡直响,正发愁怎么脱身呢。
好在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嘎吱嘎吱”
的牛车声由远及近。
原来是大伯张大山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子。
张大山身材魁梧,皮肤在城里养的,倒是没有以往那般黝黑,不过长期的劳作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可那双眼却透着精明劲儿,一看就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
他刚进院子,瞅见眼前这场面,立马就明白了咋回事。
二话不说,几步上前,大手一挥,就跟赶鸭子似的,把那些叽叽喳喳的媒婆请了出去。
一边赶,还一边陪着笑说:“各位婶子、大娘,今儿个实在对不住了。
咱家里还有点事儿得商量商量,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啊!”
那些媒婆虽心有不甘,可也不好赖着不走,嘴里嘟囔着,陆续出了院子。
把媒婆打发走后,张大山这才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家老娘王翠花。
王翠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还攥着个手绢,一脸的不痛快,显然是被大儿子这举动给气着了。
张大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我说我的老母亲唉,你这么急是做甚?咱家安子,那是有大造化的人。
你也不瞧瞧这些媒婆做的媒都是什么人,咱们安子,要是继续考下去,保不准就连官家小姐都配得上。
现在不那么早点定下,说不准,来日还有更好的。”
张大山这些年来,做买卖累积的经验,嘴皮子早就练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