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岁月的厚重。
他展开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学而》篇的第一章上,缓缓念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众人都没有想到,朱夫子竟然从一开始这么浅显的地方教起。
要知道,他们哪怕还没有进入书院之前,四书五经,基本上都是看过了一遍。
了解的,自认为一点都不少。
不过也仅仅是惊讶了一会而已,要知道这种高等学府的夫子授课,哪怕是在浅显易懂的道理。
从对方的口中讲解出来,那也是非常的体味深刻。
只见台上的朱夫子停顿片刻,目光如深潭般幽邃,缓缓道:
“此三句,看似平易,实则蕴含了圣人对学问、交友、修身的深刻洞见。
诸位可知,为何圣人将‘学而时习之’置于篇首?又为何将‘人不知而不愠’视为君子之道?”
台下学子们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夫子,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朱夫子微微抬手,指向靠窗的张时安:
“时安,你且说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句,究竟有何深意?”
张时安起身,神色恭敬,略一沉吟,答道:
“回夫子,此句表面言学习与温习之乐,实则暗含了学问之道的根本——知行合一。
学而不习,则知而不行,终为虚学;习而不学,则行而无知,终为盲行。
唯有学而时习,方能知行相长,臻于至善。
此中之‘说’,非浅薄之乐,乃是内心与道相合、与理相通的深层愉悦。”
张时安的声音落下,之前本来就想看看他们此次的第1名,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众位学子?
此刻也算是见识到了。
对方回答的问题不断完善,而且讲的非常好。
并且,就这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就证明,对方是真正的有实力。
就连一直看不惯张时安的金铭轩,都有点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点东西。
不过当然他还是不认同对方的真实水平,毕竟这么浅显的内容,要是都回答不好才真的有鬼。
台上的朱夫子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点头:
“时安所言,已触及学问之根本。
然则,此句更深一层的意义,在于揭示了学问的本质——学问并非外求于物,而是内求于心。
‘学’者,觉也;‘习’者,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