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母冷声发问。
裴歆兰拿出路上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有个朋友病了,只有他能救。”
徐斯年命悬一线,她不敢现在告诉对方他还活着,怕让她再失望一次。
“哼,那野种也就这点本事了!”
徐母的语调里满是不屑。
裴歆兰听到她一口一个野种,但也没有在意,只执着地追问:“他回来过吗?我联系不上他。”
徐母啐了一声。
“他倒是有脸回来!
一个冒名顶替的野种,在徐家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我儿子死在荒郊野外没人管!
他敢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给我儿子陪葬!”
她话里的信息太多,裴歆兰脑子乱七八糟的,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您说什么……”
徐母瞪她一眼:“你这么关心那个野种干什么?跟他有一腿?”
裴歆兰反应迟钝,正要开口时,徐母截住了她的话头。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少在我面前提那个野种!
还有,你跟徐家也已经没关系了,别再来了!”
说完,不给裴歆兰反应的机会,直接当着她的面摔上了门。
裴歆兰回到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满身疲惫地走到病房门口,站了许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笑着推开门。
就算徐斯年现在昏迷不醒,她也不想以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斯年,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看到空荡荡的病房,裴歆兰瞳孔猛地收缩,眼底划过一抹惊恐。
“斯年、斯年呢!”
她缓了几秒,腿上才有了些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去找医生。
科室里同样空无一人。
裴歆兰彻底慌了,在原地伫立了许久,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急救室亮着红灯,大门紧闭,走廊上静悄悄的。
看到这一幕,裴歆兰腿软地跌坐在长椅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尽管没有亲眼看见,但她就是知道,徐斯年在里面,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