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名锦衣卫便押着一名美妇进了大殿,那美妇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妩媚而不失成熟,但美眸中的那一丝历经沧桑的眼神,似乎又让人觉得她的真实年龄并非看上去那般年轻。
张嫣玉手一拂示意旁人退下,然后缓缓说道:「婉师姐可想通了?」张嫣口中的婉师姐便是大同府总兵杨信的夫人,杨颖的母亲——苏婉。
苏婉抬起头淡淡的说道:「你生性薄凉,连枕边人都可以下手,如此薄情寡义谈何青春永驻?」
张嫣抓起犀角梳子打理着三千青丝,不愠不恼道:「看来师姐还是不想教咯?好,来人!」
「在,太后娘娘!」那两名锦衣卫推门而入。
「送杨夫人回指挥司,让你们大人好好伺候她。」张嫣冷冷的说道。
「是!」锦衣卫应声答道。
张嫣看着铜镜里的那张祸国殃民的面孔,心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不管你这张脸多美,我都不会爱上你这个蛇蝎心肠般的女人!「啪」的一声,犀角梳子在张嫣手中折成两半,「哼,既然你不爱我,我便要天下的男人都爱我!来人!再给哀家找两个面首来!」
「娘娘真是好兴致啊!这才晌午又想寻开心了啊!」大内总管刘瑾走了进来。
张嫣看都不看刘瑾一眼,心中有气但又不能发作,沉沉说道:「刘总管似乎也太不懂礼数了吧!」
「娘娘,若不是此事重大奴才绝不敢来搅娘娘的兴致!」刘瑾弯腰拜道。
「哼,这天下间竟还有能令刘总管上心的事?」张嫣冷声道。
「想必皇上失踪的事情现已朝野皆知了吧?」刘瑾眉毛一挑,阴阳怪气的问道。
张嫣心中一惊,看来这刘瑾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事是你刘总管办的,难不成还有比你更清楚的吗?」张嫣故作镇定道。
张嫣这样的回答似乎早在刘瑾的意料之中,刘瑾扬了扬嘴角道:「娘娘,这朝中可不打算把矛头指向我这个奴才啊!」
张嫣暗骂道:这挨千刀的阉狗是果真是要过河拆桥了,我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捏在他手里,这下该如何是好?
「刘总管这次又想要什么?」张嫣已经走投无路,不得不想刘瑾妥协。
「娘娘这样说甚是折煞奴才了!」刘瑾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娘娘天姿国色理应享乐为主,可是这东西两厂的作为越来越无法天了,所以奴才想成立一个内厂,为娘娘分担一些忧愁!」
这阉狗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成立一个内厂架空我!张嫣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良久,张嫣才缓缓说道:「就依刘总管的意思吧!」
「多谢娘娘,奴才告退了!」既然已达到目的,刘瑾便心满意足的退去了。
刘瑾走后,张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愤恨的摔碎梳妆台上的饰物。张嫣可不是个软弱的主,眼下刘瑾的失控绝不能让她就此罢休,要知道后宫的女人最厉害的便是心计。
「哼,刘瑾,你太小看我了。」张嫣恨恨的说道。
「太后,安德来看您了!」话语间,安德郡主款款而来,「臣女安德拜见太后!」
张嫣一听是安德来了,顿时收起了怒气,笑道:「好你个安德,这么久都不来看哀家!」
「呀!」安德惊呼道:「太后您这是愈发年轻了,都可以当臣女的姐姐了!」
张嫣笑而不语,眼下她这二十几许的容貌做安德的姐姐一点都不为过。「安德,哀家最近老听你提起严嵩,你们怎么突然就如胶似漆了呢?」张嫣话锋一指转向了安德。
安德俏脸一红,娇笑道:「那厮最近特别疼爱臣女。」安德说的疼爱自然指的是床上的疼爱。
张嫣也是过来人,这少女情怀怎么不理解,「哀家已经重用了他了,希望他能不负重托。」
「臣女谢过太后!」安德谢道,「臣女今日进宫是有一事相求。」
「说吧!哀家什么都答应你!」张嫣对安德真如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严嵩昨日飞鸽传书回来,说在广州遇见故友,那人与臣女也有几分交情,所以臣女也想去拜会一下。」安德所说的故友自然是宋仕卿,安德自从与那冤家一夜贪欢后便日日思念,眼下既得知了那厮的下落又怎会不去寻他!
张嫣何等聪明的女人,这安德什么心思她是猜的一清二楚。张嫣微微一笑,附在安德耳边说了几句。
安德听罢,一张俏脸显得兴奋得可爱,「多谢太后,臣女这就去找那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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