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态度坚决的外公,他的心头不可抑制的生出一抹自私的情愫,他忍不住的窃喜,纵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够嫁给他,纵然他也知道这一切并非她本愿,可是这一刻,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欣喜若狂。
太子一党和阳山王一派反对极为强烈,可拥护老皇帝和北流海的人却在思量过后转而支持,事态在僵持了三日后,因着老皇帝暗中的动作,太子和阳山王一脉也都纷纷默不作声。
楚洛衣和北流海的婚事也算是就这样敲定下来。
婚事敲定后,老皇帝将北流海叫到了书房。
“外公。。这。。”北流海有些欲言又止,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一直没敢面对楚洛衣,他想,依照她的性子,定是会恼怒不已。
可是外公一片苦心为了自己,如今年迈多病,为了他力排众议,他又怎么可以指责于他?
“外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这件事是她亲自答应下来的,她在北燕追逐权势,嫁给你,于她也是最好的选择。”老皇帝淡淡开口,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北流海有些不敢置信,洛洛竟然知道。。。
“这个锦囊给你,现在不要打开,若是有朝一日发现难以抉择,就打开他。”老皇帝递过一只绣着褐色吉祥圆纹的锦囊。
北流海双手接过锦囊,莫名的轻轻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老皇帝却开口打断:“好了,你先去吧,外公有些乏了。”
看着那低声轻咳的身影,北流海心头酸涩,忍不住开口道:“外公,你要多保重身体。”
走出房门时,看着守在一旁的林公公,北流海想要询问老皇帝的病情,林公公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北流海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外公的身体状况一般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还不如不去询问。
北燕。
苍镰低垂着头站在北流云面前,小心翼翼的呼吸,手心上满是汗水。
见着苍镰汇报了一半之后,忽然停住,北流云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他:“继续。”
苍镰咽了口吐沫,打量了一眼北流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东陵皇帝寿宴之后将要举办北流海同楚洛衣的婚事。”
北流云心头一顿,琉璃色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空气中四处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氛,让人莫名的心头发颤。
“北流海同洛洛么?”北流云轻声重复着,眸子里闪烁着绛紫色的光芒,诡异而幽深。
苍镰轻轻点着头,过了半晌,北流云再次开口道:“神龙宗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回禀主子,神龙宗防备极高,又有七大长老坐镇,一时间很难完全掌控。”苍镰皱着眉头道。
北流云挥手让他退下。
夜深人静时,北流云独自一人坐在阴影之中,如水的月光泻在一身华袍。
洛洛,你怎么可以嫁给他。。怎么可以。。
日子就在这焦灼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江鱼儿的怪怔越来越严重。
纵然请了无数御医前来医治,也用了不少偏方,可是最初手臂上的溃烂,就像是长了脚一般,慢慢从手臂爬到肩头,如今又顺着肩头爬到了脖子之上。
‘啪!’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被江鱼儿扫落。
黄鹂和黄莺两人吓的不轻,瑟瑟缩缩的站在一旁。
两人作为江鱼儿的近侍,如今也知晓了江鱼儿的怪病,随着她的病症越来越重,原本一向温和的江鱼儿也越来越暴躁,偶尔几次甚至也动起手来,亲自打骂她们,所以如今她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喝喝喝,喝什么喝,喝再多又有什么用!”江鱼儿红着眼,几近崩溃。
黄鹂和黄莺都低垂着头,不敢开口。
江鱼儿起身拿过铜镜,清楚的瞧见脖颈上有着成片的溃烂,凹凸不平的深粉色和浅粉色,夹杂着黄色的浓汁,看起来令人作呕,在这严冬之中依旧能够散发出阵阵恶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江鱼儿慌乱的拿起一旁的脂粉,向自己的脖子上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