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传令给冯宏,让他随押运楚洛衣的队伍同行,暗中解决掉楚洛衣,一定要将她解决在路上!”南昭帝开口道。
等到老太监回来后,南昭帝命他附耳近前,低声吩咐了些什么,老太监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离去。
一众大臣出了书房之后,一身的冷汗,几人凑在一起:“董大人,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太子身上呢?陛下削减了他五万人马,这仗他打的可就会很吃力了。”
被几人围着的董大人眯着眼睛开口道:“你该庆幸你刚刚没有多言,你还真以为陛下是真的想要询问我们的意思?”
几人一愣,有了这句提点,纷纷反映过来,一个个惊出一身冷汗。
皇帝这是在试探他们是否投靠了太子,是否怀有二心,若是刚刚为太子说话,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划到太子一党,若是对此沉默不言,暂时倒还算是安稳。
这时,刚刚出言的大臣心下大惊,脸色惨白,董大人看向他开口道:“陛下对你虽起了疑心,不过我们跟随他多年,也从未同太子有过交集,你最近切记要谨言慎行,不要做出什么惹陛下猜疑的事来。”
这名老臣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之后一段时间的日子怕是如履薄冰,毕竟皇帝善猜疑,尤其是他们这位皇帝,不怕他不同太子来往,就怕他无意做了什么事,看在皇帝眼里,就成了有二心。
老臣显得心思重重,一时间没有再开口,其余几人则是轻声道:“明瑞王府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当年的楚洛衣?还有这冯宏的事怎么会牵扯上太子?”
此人问话一出,几人纷纷对视一眼,瞬间就想通了期间的关节。
冯宏是皇帝情报网之中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而今冯宏却同太子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这期间就很容易让人说道说道了。
往小了说,皇帝会怀疑这冯宏起了二心,想要投靠和讨好太子,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私下去见夏紫琼。
即便是探子说了冯宏是因为冯莺的求情才有这种动作,可是难保皇帝不会认为这是冯府的人一起唱的双簧,做样子给他看。
再往大了说,不是冯宏这种小卒子起了二心,而是太子殿下的手,太长了。
此刻,皇帝一定认为,太子殿下洞悉了皇帝手中的这张情报网,想要将这张网据为己有,所以如今在徐徐图之,暗中动作,而这一切,也就从收买冯宏开始。
再回想一下探子所说,夏紫琼先是塞给了冯宏不少银票,冯宏拒绝接受,可后来,两人却颠龙倒凤,厮混在了一起。
这岂不就是先以财物诱之,再以美色惑之么?
虽然看起来这夏紫琼是太子的女人,太子理应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他们都明白,无论是在皇帝心中,还是在太子心中,女人不过都是争权夺势的棋子罢了,所以利用自己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将冯宏同自己绑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是太划算不过了!
几名混迹官场的老油条此刻心思翻涌,没有想到这仔细扒开来看,其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多弯弯绕绕,一时间不由得庆幸起自己刚才没有乱说话,否则脑袋怕是都不知怎么掉的。
这时,另一人似有不解道:“可是这两人分明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行这苟且之事,陛下怎么还会如此坚信的认为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似乎有几人也没有想通,董大人没有说话,而他身侧的另一名大臣则是开口道:“王兄,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不妨想想这件事发生在何处?”
被唤作王兄的人一愣,而后顿悟:“是明瑞王府!”
几人点点头,一人低声道:“众所周知,明瑞王爷已经投奔了太子,乃是太子的人,而冯宏和夏紫琼在明瑞王府被人下药,厮混在一起,说是被人陷害,倒不如说是一场精心的筹谋。”
这一下,众人心中几乎都彻底想通了,为何皇帝起初只是气恼冯宏,可是转眼间就殃及太子,怕是在皇帝心里,也许两人确确实实是被人下了药,可这下药的人,一定是王府中人!
如此看来,这一切确实像是太子一手主导的好戏,借助明瑞王府和夏紫琼,将冯宏绑在他自己的船上。
众人长出一口气,难怪说伴君如伴虎,只此简单的一件事,在帝王心中却已经千回百转,彻底变了味道。
其实这也不怪南昭帝会将事情安在太子的头上,他也确实怀疑过楚洛衣,只是一来,他不认为那个张扬稚嫩的丫头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将这一切算无遗策,二来,如果这是楚洛衣所为,那么她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使自己身处险境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吧。
更主要的是,楚洛衣深陷监牢,他可不认为,就凭她身边那几个奴才,就能将事情做的这般天衣无缝!所以,他才笃定的认为此事一定有明瑞王府在其中协助。
只是,想必南昭帝怎么也不会想到,明瑞王爷的小儿子早已掉了包,成了最真实可靠的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