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伸了一个懒腰出来,就看到张秀那张愠怒的脸。
她的五官其实很清秀,身材也是娇小型,不明白哪里来的底气对她这般叫嚣。
真是应了那句话,荒地无人种,种了有人争。
江晚宁拿着一个竹篮来到菜地,一边摘辣椒一边答对她,
“你谁啊,我自己开的荒,需要你同意?”
张秀掐腰挺背,
“没错,我是李和平的新媳妇,大队上的事情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我就是代表他来告诉你,你如果要种这块菜地,就得给队里交钱。”
她底气十足,显然是觉得自己有人撑腰。
江晚宁还没说什么呢,旁边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太太从山上采药下来,经过这里,听到她的言论,不由为江晚宁打抱不平。
“和平新媳妇,按理说,你和这个丫头是妯娌,应该帮衬她,怎么还故意找茬呢。
这丫头还没有过门,丈夫就没了,娘家又回不去,这才住了茅草屋,已经很可怜了,你的心肠不要这么黑。”
张秀被说,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这个死老太婆,自己是地主老财的女儿,成分不好,竟然还敢管我的闲事,小心我让我当家的给你孙子穿小鞋。”
老太太是叶家的,父亲以前是地主,后来把土地交公后,她也没有摆脱地主女儿的身份,嫁到贫农的叶家后,还是经常被人拿出来说事。
叶老头就是不堪侮辱,和人打架被人打死的。
因为打他的人多,法不责众,那些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不过,那些人现在也过得并没有多好,这两年已经有两个离奇死亡,其他人也生活在惊恐中。
前几年,叶老头唯一的儿子儿媳妇也在饥荒中生病去世了。
家里剩下孙子叶寒和老太太相依为命。
叶寒长得人高马大,身体素质极好,曾经被人看中,让他参加入伍考核,顺利通过,但在政治背景调查的时候,被李和平否定,没办法入伍。
他在学校成绩也不错,靠着自己在山里抓野鸡野兔卖钱,一直上到高中,但还是因为大队不给他证明,导致他没办法参加高考。
老太太对李家的意见很大。
李和平更是将他们家边缘化,有什么好事从来不想着他们家,但有什么坏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叶寒。
好在叶寒力气大,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平时处事也让人抓不到把柄,李和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张秀气死了,没想到,一个老太太都能骑到她头上,她这个大队长的媳妇岂不是太丢人了。
说着,她上前就要抢夺老太太的背篓,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江晚宁看不下去,端起装满辣椒的竹篮盖到张秀的头上,将她使劲往地里压。
她将那些辣椒碾碎,往她的头上,脸上敷。
“不会好好说话,仗势欺人是吧,我让你尝尝辣椒的滋味。”
她种的辣椒品种是变态辣,光闻一闻就能呛死人,何况是碾碎了钻进眼睛。
张秀被辣的嗷嗷直叫。
她完全不敢睁眼,想找水把眼睛冲洗一下,凭着记忆往旁边的水塘奔跑。
哪知道她视线受阻,距离没有判断好,一脚踩空掉进了水塘里。
“救命,我不会游泳。”
她在水里使劲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