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好了么?杨简耸耸肩问。雷振醒来发现自己的不雅睡相,不好意思笑了。
树下一阵凉爽,雷振坐在枯叶上不想站起来。杨简说,体力恢复了去岛上其他地方看看,好不容易上来总不好就这么坐着吧。雷振还是没动。杨简只得又坐下,俩人靠着,却不说话。
杨简不知道雷振在想什么。就像这时候的雷振,雷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简子。
嗯?
你转过来。
怎么了?
杨简脑中的疑问号变成了惊叹号。
雷振捧过杨简的脸,吻了上去。温热的嘴唇触碰到一起后,杨简才回过神,雷振在吻他!
杨简脸红了。他很想问一句,雷振,你知道亲吻代表的含义么?雷振却先他一步说,当年在狗尾巴丛里的亲吻,就是这个意思吧?
什么意思?
喜欢啊。
杨简眼泪唰的流出来。他羞愧,他激动,他不知道雷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以来表现出来对于同□的反感而现在说喜欢他会不会只是他开的玩笑?
可是,这玩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哭什么?雷振问。
你开的玩笑不好笑。杨简如实回答。
我没开玩笑。
玩笑?雷振也很想对自己说这真的只是玩笑。他想起和杨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杨简将他从水中救起,杨简和他一起上学放学,杨简在狗尾巴丛里亲他。他想起看见杨简和别人走在一起自己会不高兴,想起知道杨简被欺负了后那种要拼命的心情,想起杨简一直他身边陪他渡过失去妻子的难关,想起昨天晚上的吻。
那个吻,让他清楚杨简对他的心意。可他,也迷惑了,因为那一刻,他想要杨简继续吻他,他甚至想转过身子回吻他!
他看着杨简锲而不舍的追逐着自己,看着杨简疲累的样子,他心疼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超出了兄弟之前的感情,不就是爱情了么?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假如是,雷振不也是神经病了么?
他说,简子,那就是喜欢吧,喜欢了我们还是兄弟,对不对?
杨简的泪没有停歇,一直流啊流啊,流到心一直痛,流到大脑缺氧,流到看不清眼前的人。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雷振,我爱你。
爱?这是爱么?雷振重复杨简的“爱”字,一遍一遍,直到眼泪溢出眼眶。他说,简子,你别哭,我们还是兄弟。
他不懂杨简,因为杨简想要的,不仅仅是做兄弟。
如果喜欢,如果相爱,还能只做兄弟?或者说还能做得了兄弟?
两个男人,都只穿着裤衩,在这孤岛上,诉说着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和爱有关。这个故事,和性无关。这个故事,关于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这个故事,未完待续。
第 24 章
我们海誓山盟,说要一起等时间苍老。
杨简的故事写到这儿,老公问我,为什么杨简和雷振不能在一起。她知道故事最后的结局,但她还是这么问我,好像我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刽子手。她忘了,刽子手的任务是执行命令,而不是发布命令。
谁为他们的悲剧买单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假如她明白我和她多半也要以悲剧收场她不会这么问。问了也是徒劳,因为我知道答案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老公问这个故事为什么写这么慢。我说,字字句句都要斟酌。
她等着我完成故事然后和她一起去东北。我说,这事儿急不了。她说她很急,国家法定假日加上周末和请的两天假一共四天,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不回一趟老家太可惜了。我这才注意到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我的二十七岁快要结束了。
写故事的空隙我要老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