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半月真儿都需与我寄一封家书……真儿可知,与为夫寄的家书,当包含何事?”
寻真抬头看他。
谢漼说:“真儿聪慧,为夫即便不说,真儿心里也定然明晰。”
寻真没回。谢漼伸出了手:“真儿,来。”
寻真磨蹭了下,最后还是下了塌,走过去。
她的手递出时,动作迟缓,带着明显的犹豫。谢漼一把握住,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环着。
女儿香在鼻尖萦绕。
谢漼抚着寻真的肩背,低下头,声音放低了些:“昨夜……”
“真儿答应我的,可还记得?”
寻真偏过头,咬住了唇。
谢漼看着她红起来的耳垂,眼中露出笑意。
环得紧了些,追问:“嗯?”
寻真:“知、知道了。”
不知何时,细雨逐渐停歇,乌云散开,天空明亮起来。
阳光从云隙间落下,洒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引儿抬眼望了望放晴的天色,端着茶点,迈入内室。
却见谢漼正起身欲走,她福了福身。
待谢漼离去后,引儿的目光落在榻边。
寻真双手捂脸,趴在几案上,神色略显迷离,竟连她进来都未察觉。
过了片刻,寻真用手抹了好几下右侧脸颊,好像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又翻过来,用手背擦。
引儿心道,爷这般快便走了,想来是即刻便要奔赴陇州,诸多事务亟待筹备。
若是往常,爷至少要待上两个时辰的。
寻真才注意到一侧的引儿:“……引儿。”
引儿将茶点放下:“姨娘,月兰正在给您收拾行李呢,您要不要去瞧一瞧,看看您有哪些个物件必要带上的,好叫月兰知晓。”
寻真一愣,忘记跟她们说了。
“不用收拾行礼了,我不去陇州。”
月兰正在衣库里挑选冬装,听到这个消息,直起身来。
“怎不去了?”
心道,爷向来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从未有过反悔之时。怎会在临行之前突然改变主意,实在不像是爷的行事作风。难道是姨娘……想到昨日,爷分明与姨娘行了房,却没有留宿。
莫不是真如自己当初所想,姨娘在床榻之上冲撞了爷?
可即便如此,爷也不会收回说过的话,为何……
寻真特地来衣库跟月兰解释。
刚才还想月兰去忙什么了,一直没个人影,原来她一大早就起了,跟小丫鬟们一起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