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成刚下了值,下人便说谢漼今日自陇州归来,正在书房等他。谢二爷本以为是谈陇州政事,进来后,见侄儿神色严肃,有些怪异,却也没往别处想。
不料,他一进来,侄儿便道:“二伯,我欲休妻。”
谢二爷一怔,侄儿这般说,定是出了大事。
细看,侄儿脸色冷凝,竟不似往日那般从容,发生了何事,让他如此失态。
便问:“那吕氏做了什么?”
谢漼:“她算计父亲与柳氏,令二人共处一室,并在房内点了催情香,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谢漼讲不下去,脸色越来越沉。
什么?
谢二爷一拍桌:“荒唐!”
“无知妇人!”
若传扬出去,父子共享一女,这等丑闻,岂止是谢府名声扫地,侄儿的仕途也要被毁了!
吕氏,竟这般愚蠢!
谢二爷:“可有人看见?”
谢漼:“我已将知情之人都处置了。”
谢二爷点头,问道:“你欲以何由出妻?”
谢漼:“三年无子。”
躬身行礼,“求二伯帮我。”
谢二爷心道,自然不能以“妒”为由。
只要旁人知晓柳氏曾与四弟共处一室,还点了催情香,柳氏一旦沾了这污名,便留她不得。
可“无子”这一理由,立不住脚。
饶是谢二爷也清楚,侄儿极少踏足吕氏院中,又去陇州两年,如何能有子嗣?
老夫人定然不会同意。
谢二爷叹气:“缮之,我知你心中有气,只此事不宜声张。休妻,暂且缓缓,你且先将那吕氏禁足,日后若能安分,便罢了。”
“若她还敢生事,我便帮你处置了她。”
“眼下你正是步步登高之时,若出妻之由立不住,别人皆以为你是宠妾而弃妻,定惹非议,于你前程大为不利。”
见侄儿脸色依旧冰冷。休妻哪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吕氏是老夫人那边的人,若是将今日的事捅出去,倒是能成,可这样便保不住柳氏。真是两难。
想了想,还是劝道:“你才二十一,便是休了这个,再娶一个,还不是一样?那柳氏身份低微,换哪个都一样。”
“倒不如留着吕氏,经此一遭,想必也该收敛些了。”
谢二爷见谢漼不吭声,拍了拍他的肩,转了话题:“今日回来,可去见过恒哥儿了?”
“恒哥儿可是相当聪明呢,到底是你的孩儿。”
谢漼跟着谢二爷往外走。
在走廊上碰见了谢璋。
谢璋怀里抱着个彩球,大眼睛一眨不眨,仰着小脑袋,看着谢漼。
谢二爷笑眯眯的,走过去,把谢璋抱了起来。
“恒哥儿还未见过爹爹吧?”
抱到谢漼面前,介绍。
“恒哥儿,这是你爹。”